欲作好客主人,亦是力有未逮啊。”
韦鼎听到这话后脸上笑容更浓,接着又对姚察说道:“我今待客需以秀丽庄园、华堂阔舍,犹恐怠慢宾客、致染恶名。姚郎欲为好客主人,只消移除门栅,自有群徒争附,不需饮食款待,更有舍家来投!”
姚察虽有些许醉意,但也还未失去理智,此时听到韦鼎话中意有所指,当即便皱眉沉声道:“韦侯可有教我?”
“南北鸿裂,今世得补,分立南北的人事如今也将要融汇一炉。近日多有江东时流北进关中,而来年只会更多。纵然朝廷也会广设辟举进贤之路,但当此大变世道,际遇起伏亦寻常事。
诸如姚郎旧在江东虽有清声,但又哪有今时这番煊赫声势?来年群徒涌入,未知将要何以依从,争相求附姚郎这出类拔萃的乡义表率也是情理当然。是故姚郎大不必宣扬好客,来日乡义趋附,只需端坐家中,自为群党首领!”
韦鼎又望着姚察说道,只是语调中仍有几分调侃意味。
姚察听到这一番话后眉头却皱的更紧,当即便正色说道:“韦侯所言,我能解意。乡义时流所图无非帝系支戚的一点人事便利,然家父早有叮嘱,我父子入国并无显功,贵妃得天宠眷皆其命数所致,父母兄弟无势借之,但也无事扰之,操持一份才艺方伎亦足养家自给,大不必聚弄人势作威作福。乡人来访自以礼款待,若更有情义之外的请托,则出我父子才力之外,唯有谢绝。”
“理虽如此,事却未必。情藏事中,情事纠缠,向来都难一一分辨,姚郎若想远离诸事,恐怕也要疏远群情。诸如今日此番其乐融融的聚会,能远则远、能避则避,孤僻自守,或得清静。尤其如今储宫未建,又逢乡人争入,姚郎欲与群众寻常相处,可乎?”
韦鼎见姚察也有类似的觉悟,于是便索性把话讲的更清楚一些。他来到长安更早,与姚氏一家关系也不错,而且医卜本就相通,与姚僧垣之间也常常聚会交流,在见到姚家身处时局旋涡、隐患渐生的时候,便忍不住想发声提醒一下。
姚察虽然也意识到会有趋炎附势之徒前来刻意交好他家,但却还没有意识到自家处境竟已这样敏感甚至是凶险,在听完韦鼎此言之后,他心内顿时也是一惊,额头冷汗直沁,些许酒意消散大半,连忙低声说道:“虽然储宫未建,但却嫡长分明,大凡持心正直之事,谁敢就此搬弄是非?韦侯此言,是不是、是不是有些……”韦鼎这么说当然也是有些危言耸听,且不说如今皇帝子嗣嫡庶长幼有序,单单皇帝本身年富力强且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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