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旋即便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李昌仪眉间划过,仿佛当年为其轻描黛眉。
“旧事催人,已经夺走了许多的良辰嘉年。但我终究还是有福之人,幸得当今至尊关照提携,历尽跌宕仍能显贵人间。而今重逢,是一桩喜事。娘子旧年吃了不少苦,今于我处只有甘甜!不要闹,回家去!”
他望着那张虽然面目熟悉、但终究有别旧年的脸庞,心中集聚的那些怨念消散一空,转又升起满腔的怜意,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这妇人的肩头。
“阿翁,我想你……”
李昌仪闻言后顿时清泪直涌,埋首高仲密怀中哽咽悲哭起来,口中低唤着夫妻旧年彼此之间的昵称,声声低唤更将高仲密的心都呼唤的酥麻难当,只想用无微不至的呵护来弥补这错失多年的时光。
既然已经找到了自家夫人,而且彼此间也已经释去前嫌、重归恩爱,高仲密自然不会再将夫人留在这营地中,当即便着员安排车驾准备返回长安。
这会儿,营地中那些邺宫宫人们也都知道了事情原委,原来是这李昌仪前夫寻至要将其接走,而且这位早年叛逃关中的高使君如今在关中仍是位高权重、威风至极。
那些邺宫宫人们对此无不心生艳羡,她们这些人身份有高有低,上到君王妃嫔,下到宫人奴婢,但那都是过去了,而今她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亡国奴。
她们这些人本来就只能不由自主的依附他人,而今这一层亡国劫余的身份则就给她们未来的种种不确定增添了更多的灰暗劫难,当见到有人能够迈出苦海,心中的羡慕自是喷涌而出。
相对于其他人还只是单纯的羡慕,陆令萱这会儿却已经是懊恼至极,如今高仲密带来的亲兵随从们将那小帐团团包围起来,禁止任何人等接近,她们母子再想往前凑也做不到了。
眼见李昌仪即将被引走,她却连上前攀谈的机会都没有,心中的懊悔只能发泄在儿子身上:“你这命中犯贱的贼奴到底有多渴睡!如若当时能够侍奉近前为那高使君所见,能不受到关照提携?如今怕要生生世世留此作奴!”
骆提婆被母亲揪住耳朵不断训斥,他心内也是懊悔至极,没想到这李昌仪竟然真的迎来如此转机,但现在懊悔也已经于事无补,还是得想法子补救。
这小子虽然有点短视,但关系到自身的利害,他也有勇气一搏,当即便说道:“阿摩敦你放心,我自不会让你苦心落空,一定要把该当我母子的报答收益讨要回来!”
说完这话后,他径直闷头冲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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