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密,当即便又冷声说道:“敌之所问可以不必在意,但今国中所谋我竟一无所知!王若自度能够将我隔绝于机密之外、对事仍然全无影响,那自然大可不必告我。但如果因此而令谋划之中恒生波折、甚至事有困阻,王亦应知错不在我!”
段韶也觉得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住高湛,的确是有些不妥,毕竟接下来的军事行动中,人员物资的输济都要经邺都运抵前线。高湛若完全的懵懂无知,自然也就难以做出有效的配合。
皇帝大概是想等到晋阳师旅抵达上党、即将发起进攻的时候再告知计划,可问题是现在魏使已经来到邺都质问,也引起了高湛等警觉与不满,如今在面对其人一再逼问,就算是不久后能够了解事情原委,彼此间怕是也要埋下隔阂。
于是在沉吟一番之后,段韶才又开口示意高湛屏退闲杂人等,这才沉声将自己的计划稍作讲述:“今建州为魏国所侵夺,对我国危害实在太深,这一情势如若不加扭转,则我国力消耗更深,久而疲敝……”
“你们竟要重启大战、攻打建州?”
高湛听到这一计划后,忍不住瞪大双眼惊讶的低呼一声,旋即便又一脸不满的说道:“当下两国相安无事难道不好?为何偏偏一定要贪功闹事、再起战端?建州之前所以为敌所夺,难道不正是因为其地不利固守?今纵夺回,难免再失,又会因此交恶邻邦,交战不利,又复乞和……”
这世上向来不乏慕强畏强之人,面对身份地位或势力不如自己的人会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可若是面对比自己更加强大的人,则就委曲求全、甚至卑躬屈膝。
高湛虽然在国中地位尊崇,甚至与皇帝都大有分庭抗礼之势,鲜少有人能够逼得他低头,但他却正是不折不扣的畏强怯懦之人,当听到段韶居然要兴兵收复建州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并不是此事有几分成功的几率,而是担心会因此触怒强敌从而不可收场。
面对高湛的这一番说辞,段韶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彼此之间的分歧已经大到了很难用道理去说服对方的程度。他也不免有些理解了为何皇帝陛下之前不肯将此事告知长广王,这真可谓是知弟莫若兄了,如果从一开始便告知其人这一系列的计划,这段时间下来还不知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段韶见高湛态度如此,也担心这家伙再闹出什么乱子,于是便又沉声说道:“事已谋划多时,如箭在弦上,相王但处畿内、专心督运粮草补给,前线诸事自有某等担当。事若能成自是可喜,若不能竟,亦可且战且退,力阻贼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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