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当即便也不客气的说道:“朝廷当下也自有疾困,大王久不在署就案,许多事情所知不深。前者库物多向边中输送,至今边中仍然催讨不断,能够筹措这些食料供给畿内驻军,已经是很不容易。这些将士们功过暂且不论,如今内忧外扰也需同心协力以共渡难关!”
“杨相公难道是在指责我尸位素餐、不知时事?”
高演今天就是为的故意找事,自然不会跟杨愔就事论事,听到他这一隐含指责的回话,当即便又瞪眼怒声道:“府库是空是实,这难道是诸军将士的责任?朝廷为何要选士任官?难道不正是为的能够让府库长盈、用度无缺?如今府库乏用,这难道不是尔等诸公失职?
尔等失职,却令营士空腹,这又让人如何能忍!至尊最是体恤爱护诸军将士,所以将士们才会临敌用命、悍不畏死!今尔等不思如何广开财源,却只是一味的克扣军士食料用度以为功,实在是过分!”
高演这一番抛开事实不谈的论调还是很有杀伤力,随着其人一通斥责,在场众人脸色也都变得有些不自然。因为要把事情讲清楚,那就需要需要罗列出许多现实的情况加以说明,可是单纯的发泄情绪则就很简单,说着大词、无理取闹就是了,立即就能引起广泛的情绪共鸣。
杨愔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眼见高演还在无理取闹,也没有耐心与之继续纠缠,直接皱眉说道:“大王如若不肯议事,暂去别堂稍待片刻。此间事程仍多,无暇于此一桩多做纠缠。待到案事商讨完毕,下官再为大王详细辨疑!”
说话间,他便抬手示意堂中吏员要将常山王给直接请下去,态度也是很不客气。
高演这一番做派就是为的激怒杨愔、使其与自己针锋相对,见状后当即便拍案而起并怒声道:“我乃至尊嫡亲手足,在堂谁敢逐我!杨相公好大官威,我不过是进言稍稍增给诸军将士食料,竟然遭你如此厌烦?相公坐骑尚需日食精料数斗,我国勇士却只日给五升,竟然不如畜生!”
众人眼见常山王如此恼怒,一时间也都惊惧不已,右仆射崔昂本就与杨愔关系不睦,乐见其人吃瘪,这会儿便也开口说道:“大王所言颇有道理,杨相公既然执掌国政,自然也应雅量博采,岂可塞人口舌!”
杨愔听到这话后,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他自然不会因为受人挤兑便低头服软,这会儿更准备将崔昂也一并逐出直堂去。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反倒是高演自己主动低头服软了,欠身向杨愔说道:“先前言辞过激,是我爱护徒卒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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