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论嘴上作何表态,但其实内心里仍然是将国法当作可以徇私舞弊、讨价还价的人情儿戏,并不将之视为国之重典。
尽管心中有此感慨,但为了避免进一步见恶群众,段韶还是点头说道:“太傅此意,下官一定会向至尊转达。但今至尊也忙于整部返回晋阳,恐或无暇召见。”
说完了这话之后,他便直接告辞离去。
一直等到段韶安排的人马入此催促,贺拔仁也没有等到皇帝的召见,眼神不免变得越发黯淡无光。
这一队甲兵皆是禁军百保军士,看样子似乎也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前往邺都执行,怕不是真如斛律光所言,是因为担心贺拔仁逃跑投敌而特意安排的押引人员,先将之押到邺都再作流放处理。
毕竟这些勋贵元老们在军中人脉颇广、关系盘根错节,诸如侯莫陈相虽然被拘押在军中,但却毫不影响其人离营投降敌人,究竟是谁暗中帮助、私自放纵都完全的无从调查。
诸将依依不舍的将贺拔仁送离大营,而斛律光权衡再三之后,眼见贺拔仁即将离开时,终于上前屏退其余人等,望着贺拔仁沉声说道:“太傅如果实在不愿被发遣淮南,归都之时不如使员前往求告于常山王。常山王主事多时,且能体恤人情,或许能让事情另有转机。”
贺拔仁听到这话后,眸光便微微一闪,旋即便向着斛律光点点头,继而与众人摆手作别,翻身上马在一干百保军士的押引下向东面而行。
不多久,皇帝高洋便也在几万人马的护送下离开了下虒聚,向南略作绕道之后再折转向北、准备返回晋阳。至于下虒聚这里,则仅仅只保留下了五万人马,兵力大不如之前那样雄壮。
兵力锐减之后,段韶反而隐隐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如今战略路线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由主动进攻转为完全的防守,本来就不需要之前那么庞大的兵力,而太多人马聚集在前线上,单单物资粮草的供给就让人头疼的要死。
幸亏之前在交战中时,段韶提前决定让部伍撤离,虽然仍然没能抢在中军前面,但也好歹抓紧时间收拾了一批粮草物资,这才勉强能够维持住近日的消耗,总算坚持到邺都方面紧急送往前线一批粮草物资,否则在撤退的当时大军恐怕就要因为缺粮而再次暴乱崩溃。
因为现在下虒聚防线还没有完全建造起来,而敌军李伯山用兵又素来诡谲难测,因恐其人派兵绕道南来袭击齐军的粮草后路,致使情势更难维持,段韶也并没有选择将粮草囤积在下虒聚腹心,而是选择了更加后方、相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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