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身处这样一个境地中,依仗夫婿的宠爱和夫妻相伴多年的情义,不理会外界的人情纷杂,深居简出的悠闲度日当然也是一种处世方法。
但无疑是不如现在这样更加的积极主动且有智慧,首先是表态愿意为夫主纳妾,其次是确定并彰显自己作为大妇的话语权。如此一来那些意图通过姻亲关系获得更多政治资源的人自然没有理由再攻击她,反而需要争取好感。
李泰并不反感娘子有这样的成长,相反还非常乐见,夫妻之间从来也不是博弈关系,而是比血缘还要亲密的伦理关系。当然任何关系亲密与否也要看具体关系之中的个体如何去经营,当这种关系建立在性和物质资源的索求基础上,那本来也谈不上什么伦理道德,只是商业道德。
他并没有急切的询问娘子想要给自己收纳怎样的妾室,而是讲起趁着今天赋闲在家摆设一个家宴,整体的宴请一下前前后后自关东投奔而来的亲友们。
「此事阿翁也早有所计,但因夫郎远行在外,担心有些不合时宜。」
听到夫郎讲起此事,妙音便也返回房里,取出一份记录着诸亲友家室状况的名簿。
类似的资料之前负责安置这些人家的
吏员也有记录,但是内容却完全不如妙音整理的这么详细。这名簿上不只详细记载了各家人口多少、年龄大小,甚至彼此间的亲戚关系和渊源也都有着详细的注释,而这些内容就连李泰都不是很清楚。
于是李泰便按着名单排序在房中书写请帖,这些笔墨工夫当然可以交付属员代劳,但却不如自己亲笔书写更显诚意。有时候这种人情细节上的温度,甚至还要超过了大笔钱帛财货的赠送。
妙音心态虽然随着经事而越发成熟,但仍改不了多年养成每当夫郎赋闲便腻在身边的习惯。如今的她有孕在身,体态不似少女时期那样窈窕玲珑,于是便侧偎在书案一旁,白皙的手指捏住漆黑的墨块亲为夫郎研墨。
此时庭外春日灿烂,明媚的阳光穿过槐柳枝芽洒落在屋前的砖阶上,如碎玉金屑、跳动活泼。
阳光打在纱窗上,被薄纱晕开,透入房中成为了一团团柔和的光芒,光芒如流淌的暖流滑落在人身上。妙龄的女子侧坐席旁,织锦的裙摆摊在腿间、又有半幅垂在席侧,柔和的光线在这里又跃动起来,反射交映织成绚丽的光彩,一如同样美好的韶华。
女子却不为那彩锦光华所吸引,视线如同最精准的画笔,小心翼翼划过身畔男子身姿体态和容貌神情的每一段线条,并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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