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温热的酒水连饮数杯,待到体中几分暖意升腾起来,才又望着独孤信说道:「身虽分隔两处,总有鸿雁寄言。此番大军东征,是国中近年少有的壮大之举,太原王韬略精妙、计谋深远,未知可有良言寄于大司马?」
独孤信听到这话,眉头顿时微微一皱,细望了赵贵两眼,才摆手说道:「我虽然随军而出,但也只是事外闲人。南阳公入帐来寻酒闲饮,我自恭迎,但若有言军机,都不免要推席自远,更不要说与关外镇将讨论这些本属份外的事情。」
「唉,我真是口拙人厌、竟有失言,应当自罚三杯!」
赵贵听到独孤信这么说后,脸上便也露出歉意的表情,接连举杯致歉,如此知情识趣的自觉模样,倒让独孤信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于是便陪着赵贵闲饮几杯,彼此间氛围虽然不说有多热情,但也还算和睦。
随着南路大军陆续行出山野、沿着洛水河谷向九曲城集结,北道路程更短的李弼所部人马也已经抵达了函谷故关。
这座汉关城之前为韩雄、魏玄等豫西将领们所据,北齐驻军几番进击谋夺都无功而返,为了保证河洛西面的安全,只能另觅别计,在汉关东面继续加设城戍,将此关城出路加以封锁起来。
李弼在抵达这里后,也无暇多作休整,当即便开始积极主动的分布人马去对这周边城戍进行攻打。
魏军前部抵达洛西的消息,很快也汇报到了如今河洛驻防中心所在的金墉城中。如今的金墉城修筑的更加完善,向南沿洛水几十里间还分布有大大小小许多城垒,构成一个非常庞大且完整的防守体系。
洛州刺史暴显,本是侯景部将,前从侯景叛乱后又归降,在清河王高岳的保举之下得以戴罪立功,因此对于河洛之间的情势也都非常了解。洛州司马独孤永业则为齐主高洋提拔委任于此的心腹,本身也是精明干练。两人于此配合还算默契,当得闻西魏大军将要来袭的消息后,他们便调度人马兵力以加强防务。
可是随着作为援军前锋的平秦王高归彦抵达金墉城后,本来尚算和睦的局面便产生了一些分歧。
「贼军已入新安,何不聚兵击之?」
当高归彦见到洛西诸城戍奏报遭袭的军情、而城中两名守将都有些不以为意的时候,顿时便心有不满的提出了自己的异议:「如今贼军劳师远来、进程参差,正宜趁其疲敝分头击破。今你二人分布命令、唯知痴守,一旦贼军群至河洛之间,更将如何防
备应战?」
听到高归彦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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