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蘸着自己臂上流出的血水,很快便写出数百字血书,然后才又向着王曦欠身说道:「今日某有失言、滋扰诸君,刺臂为誓,绝不对外泄露丝毫,以免为诸君招惹祸端。如违此誓,诸君户中但有长男,皆可杀我!」
说话间,他将这血书两手捧给王曦。王曦紧皱着眉头,过一会儿之后才抬手接过这血书,望着众人说道:「我与诸君倾心相交、自不相疑,然则今日事如若有变,所害不只一身,族灭顷刻,亦未可知。我亦刺臂为誓,若言泄于我,则苍天厚土、人神共弃!」
讲到这里,他也从李礼成那里讨过短刀,同样刺臂蘸血,在纸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其他众人眼见这一幕,心内也是五味杂陈,虽然说多少是有些抵触,但也不得不承认,只有作此盟誓才会相信不会被人出卖。
等到在场众人一个不落的盟誓完毕,王曦才将这一份众人签名的血书收藏起来,而后又望着李礼成说道:「李郎行事有侠气,我今倒是相信你乃东平公血脉了。只不过山南、河北相距遥远,李王遣你至此,除了一身犯险之外,恐怕不会有什么实益啊!」
「君侯此言,请恕在下不敢苟同。高氏之兴,二十年而已,其位已转三人,谁人又能笃言其可久享国祚?今似强盛,在于河北物料富饶、在于关东人才兴旺,但河北之富饶、关东之才力,齐主能用几分?在势者无非晋阳几户老兵,邺下几员女干佞,时无英雄,苟存其势罢了。」
彼此间有了盟誓,李礼成讲起话来更加随意从容:「诸位又何必自欺?你等各自才志兼有,于此国中能为伸张几分?无非恭伏齐主***之下,配于老兵为奴!
我家大王起势时短,但却尤擅制服镇兵,六镇兵变以来,谁人有此事迹?齐主制裁老兵尚需仰以君臣名份,我家大王执杖逐之、如训顽童!诸位俱是好门户、好人才,忍将清白之躯投以污浊之巢?」
「不错,良禽择木而栖!高氏养士,未足一世,未有大德洽于黎民,又怎么敢称王事必兴?向者高王之胜尔朱,确有功于国,然以镇兵凌于万民之上,亦不谓有治!河阴剧变以来,诸家骨销气堕,今有山南道李王扛鼎卫道,人不往奔,是非何存!」
之前便对李泰颇有推崇的卢思道在听到李礼成此言之后,也忍不住的击掌发声说道:「向者西朝患于地狭民弱、不足为敌,但今李王下定江陵、坐拥淮汉,广袤天地必有作为!」
在场众人听到这两人一唱一和,便也不由得
暗露意动之色。他们这些人聚集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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