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仍是一副要将李伯山置于死地的凶厉之态。
斛律金见状后先在心内暗叹一声,也恐再继续力劝下去或许会适得其反,略加转念后便又说道:“贼子确是可恨,臣等亦恨不能手刃之!但正如前言所论,李伯山不过只是伪朝一介爪牙而已。
鹰犬本就以滋扰为己任,真正可恨的还是其背后的主人。与其劳兵远征、深入淮南,不如直赴河洛,叩关惊贼。旧者黑獭趁我国情不稳兴兵来扰,至今无所报还,如今罚问其罪,正合时宜!”
眼见皇帝陛下斗志甚坚,怕是不能劝阻下来,进攻淮南不如进攻河洛。起码河洛路程更近,而且战场环境也更熟悉,之前被李伯山率军搅闹一通后一直还没有系统性的修复防线,趁此机会也能惊慑一下西魏方面。
高洋听完斛律金这一番话后,便皱起眉头沉吟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勉为其难的微微颔首道:“这一变通倒也略可商榷,你等众位有什么意见,不妨畅所欲言!”
于是接下来众人便都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而高洋也不时的提出自己的意见,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天色已经大亮。
一夜未眠,许多将领脸上都疲色难掩,像是斛律金这种已经年过六十的老人家,平日里虽然也称得上精神矍铄,可在熬夜一通又耗费心力的制定作战计划之后,一张老脸都显得有些苍白。
但高洋却仍是精神十足,只在清晨时分短暂终止会议,于殿中赐飨群众,然后便继续商讨敲定此番征战细节,如此又一直将会议拖到了中午时分。
等到各种意见汇总成一个详实具体、可以随时执行的计划之后,高洋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当他见到已经疲倦的满脸憔悴的斛律金后,便连忙关切道:“太师此状不似良态,如果有什么疾病缠身,可千万不要隐瞒。杀贼可作久计,国却一日不可无公。”
斛律金听到这话后,连忙又打起精神来说道:“陛下英明果敢,治国堪称典范,臣不过俯首受命、在恭在勤的一名老卒,实在不敢受此重誉!”
虽然如此,高洋还是贴心的结束了会议,并且派遣宫使优先将斛律金送回家中休息,而他自己则仍旧继续与心腹唐邕等人拟定部伍召集的计划与随同出征的诸将人选。至于明显精力不济的斛律金,则就被排除在了出征名单之外。
高洋一开始也没有想着能够拉起晋阳兵主力直赴淮南,本来的目标也就是河洛。而且战争目标还在其次,他真实的意图还是通过这频繁的战事,在征程中继续确立和巩固他的君主权威,并且逐渐淡化勋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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