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前粗暴的将那些器物丢出,尉迟纲又示意一驾青布幔的车驾行驶到宫室前方,自己则站在殿外大声喊话道:「启奏陛下,时辰将至,臣奉命请陛下登车离宫!」
宫室内先是寂静片刻,但很快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杂乱声,并夹杂着皇帝愤怒的咆哮:「朕是天子,当宿宸居,谁敢逐我出宫?谁敢冒犯天子!」
宫室内满地杂乱的器物碎片,皇帝元钦披散着头发、不修边幅的站在那满地碎屑中,手中还持着一柄长剑,布满血丝的双眼怒睁着,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掩饰不住的癫狂之色。
室内其他宫人都远远的避在了角落里,唯一身着素裙的女子正神色颓然的跪在皇帝脚边不远处,正是皇后宇文氏,声音已经变得颇为沙哑,一边作拜一边嘶声劝告道:「陛下千万不要自伤,请放下利刃罢……」
「贼妇住口!你满门孽徒,欲夺我天下,我恨不能杀尽黑獭一族,岂会再受你这贼妇愚弄!」
皇帝听到这话后,顿时更加的怒不可遏,挥剑便向皇后斩下,将要及体时却见皇后只是仰面愣愣的望着他、全然无作躲避,他收住剑势并又怒声道:「贼妇为何不躲?莫非你
也认为我不敢杀你?不敢杀你父族?」
「妾是罪妇,一身孽血,但是一腔忠心超越人伦!君要妾死,妾怎敢生?」
宇文氏一脸的泪水,仰望着皇帝悲声说道。
皇帝听到这话,身躯又是一颤,片刻后才又大笑道:「朕不是独夫,黑獭才是违天悖道的逆贼!皇后知我,皇后懂我,徒负中兴之志,恨无灭贼之功!若非祖宗自弃势力、不能守业,朕今又怎会受制于贼?」
这时候,殿外久呼而不见出的尉迟纲已经不耐烦的走了进来,听到皇帝此言后,他当即便冷笑道:「关西国业乃是先帝、乃是太师共众位贤能大臣所造,不能守业者乃是陛下,陛下弃家弃国、罔顾众愿,最终为天所弃,何咎于人!」
皇帝闻听此言,神情顿时一滞,怔怔不知该要如何还击,本来一脸悲伤柔弱的皇后却顿时起身,怒视着尉迟纲喝骂道:「你不过我家一奴,怎敢凌辱君上!宇文一族不过镇兵之家,若非荣居帝戚,岂有今日威赫?我父皆因受你等贪功家奴蒙蔽,才敢为此不臣之计!」
尉迟纲敢于当面忤逆即将过气的皇帝,但面对这个声色俱厉的表妹时,却有点不知该要怎样应对,默然片刻后才垂首道:「皇后请息怒,臣职责所在,并非有意冒犯。太师行前着令臣一定要确保陛下与皇后安全,雍州州府别造大宅,华丽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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