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李大将军在府选拔督将,末将因闻蜀中当下情势正险,魏安公因行昏计而触犯众怒,又知、又知大将军近年劳于征战,难免人马疲惫,恐怕有失,所以主动请缨引军从于大将军麾下、以助战事!”
听到这番孝义满满、语调恳切的话语,宇文贵本来涌到嘴边的训斥也有些说不出口,只是望着仍自有些懵懂的儿子,半晌后才闷声说道:“父出于霸府,儿使于军镇,共事于闭塞一隅,你觉得合适吗?”
大将出征在外,家眷留守国中也算是一种常态。不过西魏本就武人当国,而且诸大将军头也都待遇优厚,有的时候会将家中成年子弟带在军中分统部曲、历练栽培,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宇文贵父子这情况明显有些不太合适,宇文贵本就是霸府受迫于军府而做出妥协的任命,结果军府得逞之后却又直接将宇文贵的儿子派遣过来加以支援助战,这能不让人多想?
如果这件事是李泰刻意的安排,宇文贵拼着贻误军期都得找上门去掰饬掰饬你这个臭弟弟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但今宇文善却承认这是他担心父亲安危,所以主动请战,不免让宇文贵满腹闷气无从发泄。
“这有什么不合适?军府本就仰命于霸府,李大将军今所遣兵继续增援助事,也是因为前事伐蜀督将昏计误事,我等荆镇将士不忍伐蜀之事功败垂成,所以踊跃增援。儿忧父危,请命同行,这又有何不可?”
宇文善原本还以为自己别处惹得父亲不高兴了,所以心情忐忑,待听到是这一个原因之后,他的心情顿时释然,然后便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宇文贵听到这话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本觉得这长子也算是稳重老成,怎么跟随李伯山几年却变得天真起来,有些怒其不争的叹息道:“世事艰深,你又知多少!”
“大将军所虑,末将亦有所觉,非是不知,只不过懒于深思罢了。”
宇文善听到父亲此言,便又垂首小声说道:“儿知国中情势变幻、人心诡谲,非工于心计者,几乎难存。但儿、末将等荆镇同袍少有顾此,只因李大将军有言,事若以圆喻之,取于内则分寸必较、人多则我寡,取于外则天地广阔、人可各逞其才!内事纠纷,但有李大将军处分,某等浴血沙场的勇士,自不需畏惧朝堂摇舌之徒!”
“李伯山当真好辞令,也难得你等武夫尽从其命,这就是他敢……”
宇文贵听到这话后忍不住又作忿声,但见后方其余诸将陆续行进,便不再继续说下去,总要在人前给儿子留几分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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