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得递交南府转呈晋阳宫再作处断善后的错事,他们才明白皇帝何处此言。
阳休之担任散骑常侍,便是近侍备问之臣,听完皇帝的抱怨后便奏告道:“并州乃是家府所在,官民沐恩久矣,若是事有昏差,想必应是在事者未能和洽政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并州的事务多有出错虽然让皇帝心生烦躁,但近来真正让他头疼不已的,却还是敌将李伯山家眷叛逃一案。
如今元恶已被皇太后包庇,晋阳勋贵们虽然抓捕了不少李氏亲友,但皇帝明白他们只是要以此挟持自己、借刀杀人罢了。他若遂从其愿,或许能够震慑其他群众,但无疑会让那些勋贵们更加骄狂,所以此事迟迟未决。
如今阳休之的随口一句话却又给他指出了另一个思路,那李伯山家眷在并州境内叛逃走失,除了娄睿等元凶,并州刺史府又该不该为此负责?
这念头也只是在高洋脑海中一闪而过,转又埋头处理案上公务。
一些卷事处理完毕后,突然一卷奏章映入眼帘,高洋见到题字顿时皱眉道:“祖贼不是已经判入甲坊?怎么还能书文上奏?”
一名官员闻言后忙不迭避席而起并作拜道:“启禀陛下,因此奏章所述之事甚为重要,臣未敢怠慢,呈启上听。”
“区区蟊贼能奏何要事?莫非又要盗窃哪家金钩?”
高洋口中冷笑调侃着,可当展开这奏章略加浏览,脸色顿时一变,前前后后看了数次,旋即便连忙下令速将祖珽传召晋阳宫觐见,同时他又捧着那奏书细阅许多遍,眼中闪烁着冷厉光芒,口中则喃喃念道:“天王陈留入并州,天王陈留……”
时间很快进入腊月,坐镇北境、担任肆州刺史的咸阳王斛律金返回晋阳,并前往晋阳宫朝拜皇帝。
皇帝高洋对于斛律金的归朝也给予了热情的款待,在经过一番犒劳和赏赐之后,皇帝脸色转为严肃,着员将之前祖珽所进奏书转呈斛律金,并且说道:“王才高智深,观此书章后,可能判断国中谁人应此谶语?”
斛律金接过那奏章略作浏览,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连忙两手将那奏章奉回,并且口中说道:“臣虽齿长老朽,历事颇多,但对于谶辞秘语向来有乏了解,恐怕难为陛下解惑。”
高洋听到这话后并不见恼,只是又说道:“陈留王之任并州,多有失职,就连敌国大将李伯山亲党叛出晋阳,其亦难辞其咎。因其霸府老臣,若加惩治恐伤故旧人情,王亦国之耆老,依王所见,朕该不该宣扬国法、明正典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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