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拓土的大功士,派的人档次不够都显示不出对王思政的重视。但其他大将也是要脸的,派谁去都有可能直接上头干起来,索性可着赵贵糟蹋吧。
赵贵南去应该还有一层用意,那就是宇文泰想看看李泰所禀奏诸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赵贵这个人如今虽然已经乏甚进取心,但态度那是绝对端正,对大行台的忠心没得说。牵涉到如此重要的开拓计划和人马调度,宇文泰当然不能只听李泰的一面之辞,必然得确认汉东方面的确是条件成熟,他才会同意这个计划。
抛开河阳这个让他魂牵梦绕、欲罢不能的地方,在面对其他方面的机会时,宇文泰都像是一个经验老到的猎手,耐心谨慎、出手狠辣果决。总而言之,这货跟高欢一样都特么有毛病!
了解了这其中的因果后,李泰的心情倒是不再像乍闻此讯时那样惊诧恶劣,但还是有点不爽,有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之前受限于实力,他有什么人事计划同霸府利益也都不相抵触,但今随着人事渐壮,宇文泰这霸府似乎都快容不下他了。
李泰做事有自己的计划和节奏,之前纵有什么过于激进的行动,对于天下大势乏甚影响,可今再有什么人事构想,已经是有点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意味,如果被限制太多,做起事来自然不爽利。
所以尽管表面上已经不再有什么不满流露,但他心里则在思忖掌握更多主动权,总不能赵贵回奏他在吹牛皮便直接令整个计划都停摆。
于是趁着行驾到来还有一段时间,他便私下里离开洛川,直往西安州杨忠镇所而去。
杨忠见到李泰的到来也是吃了一惊,将李泰迎入州府中后便开口问道:“西河公之前使人传信在州等候大行台车驾入境,今又亲临,莫非事有变故?”
“巡事并无变化,只是另有一事来告杨开府。”
李泰落座后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道明自己的来意:“此间盐卤苦咸,本非久居之地,我已转镇诸方,杨开府却仍困此。今欲相引共事沔北,未知杨开府意下如何?”
杨忠听到这话后,饶是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儿脸色也忍不住微微一变,继而便开口问道:“请问西河公,这是大行台、又或河内公使传心意?”
李泰闻言后顿感不爽,你个杨揜于是不是看不起我?老子难道不配招揽你吗!
心内虽然腹诽不已,但他还是沉声说道:“这只是我一己私意,既没有奏于大行台,也未告请河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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