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心置腹的气度。诸将或是不学经义道理,但却都是历劫幸存之众,谁又会短于观情度势?如今侯景作乱于外,国中群情不安、各自深防。若再强以威令逼勒群众,不异于自绝于众。”
斛律金又长叹一声,望着儿子说道:“我与高王立义于微,彼此不疑,王赐我以荣爵,我报之以壮功。世子气量如何,尚未尽露毕显,守得中庸无过,便胜于强求优异。你等卑下之众或可争为心腹,但老奴之与少主,终须有人退忍,才可守于相安。我若再诸事争强,恐怕会抵触世子诸类营计。”
斛律羡听到父亲这番教诲,神情也颇怅然,低头说道:“阿耶教诲,我一定谨记在怀。但若想进为心腹,怕也非常艰难。世子喜冠带之士、好规划弘治,全都是我们武夫所不擅长的……”
斛律金抬手敲案,示意儿子不要再继续讲下去,转又说道:“我家徒众虽然骑射精猛,但薛孤延尚且落败于河南,你也切记不可轻敌。遇敌不可痴战,追敌莫出十里……”
作为一个父亲,斛律金对儿子的期许和担心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既希望他们能够创建出一份事业,又担心他们难以处理复杂的局面,心情矛盾又纠结,事前一系列缜密的叮嘱与其说是告诫儿子,更多的还是安抚自己。
末了,斛律金又忍不住叹息道:“可惜明月没有随军在此,并不是说你技力不如你兄,可若是讲到谋而后动、动必有功,你的确是不如你兄精准。”
斛律羡自小便习惯了父亲对他们兄弟的区别评价,听到这话后倒也并不伤感不忿,只是又低头说道:“此番南去我一定尽力做好,不让阿耶失望!”
黄河上的渡口不唯一处,诚如斛律金所言,李泰能够管控到的唯有河桥左近这一段,至于更远处则就鞭长莫及了。再加上斛律金刻意隐瞒了所部人马南渡动向,故而李泰也并不知晓有这样一支人马已经南下。
他抵达河桥这几日,一直在忙于将城中军械储备转化为战斗力,几十架床弩架设在河堤防线上,可谓是自信心爆棚,甚至都在期待着北面人马进攻过来,让他试试火力如何。
但对面虽然也组织了几次攻势,却都不及之前那么猛烈,与其说是进攻,不如说是不想让他们太过安闲而做出的骚扰,让彼此都松松筋骨。
这几天时间里,几场暴雨使得黄河水位又上涨不少,河桥下方的承载船只也都被河水和雨水浸透灌满,以至于之前所作的火烧河桥的准备都被破坏掉,但是幸在敌军也并未籍此发动起强力攻势。
可是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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