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的家伙骑在墙头上嗷嗷学鸡叫,好好一座新邸被这些家伙搞得乌烟瘴气。
李礼成这小子也已经醉倒在席中,估计是受不了周遭那吵闹声,脑袋都杵进了空空的酒瓮中,李泰带人好一通翻找才把这家伙给拎出来送去客房休息。
不过堂中这些少年们倒也并非只是一味的放浪形骸、不守礼数,据入前来告的李孝勇所言,在李泰率员入宫后不久,这些少年便又陆续派遣家奴送来贺礼以祝乔迁之喜。而他们之所以竟夜在此闹腾也是时下礼俗之一,新居入伙就需要亲友齐聚宴乐吵闹来驱逐鬼狐等藏匿宅中的厌物。
这样的玄异说法固然是有些荒诞,但也反应出一定的时代背景,百姓流离失所、宅田多有荒芜,必须亲友群众聚居互助,才能维持一个相对安稳的生活环境。
李泰一行在宫中宴会本就没怎么放得开,此时再受此热闹氛围感染,索性入堂继续宴饮,而有了他的加入,堂中氛围顿时更加热烈起来,就连一些已经醉的走不动道的家伙也摇摇晃晃凑上来要跟李泰喝上一杯。
还有的家伙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嚎叫道:“李开府壮功凯旋、名扬天下,贼镇兵们谁再敢嘲笑世族无人……李开府便是咱们的表率,是咱们的脸面!再有镇奴欺压咱们,李开府必不放过他们!”
西魏也有世族与镇人之间的矛盾,只是不如东魏那么尖锐和激烈,毕竟盘子太浅,真要内斗过甚,说不定就会两败俱伤而被渔翁得利。
听到这些家伙俨然将自己当做精神偶像,李泰也是一乐。
自六镇兵变发生至今已有二十多年的时间,足够一代人陆续成长起来,也是社会结构剧烈动荡的一段时期,其实出身世族还是镇兵已经不会将人的才干划分的太清晰。
世族眼见长期动荡不安,对于武功也逐渐重视起来,如果说李泰还是一个例外,但他表哥崔訦也是弓马娴熟、不逊于一些镇兵将领。而作为北镇后代的念华,却因为父亲得势早而接受了洛阳贵族教育,没有什么镇兵习性。
在场这些京中少年们,多数都是在孝武西迁前后从洛阳奔逃到关中的人家子弟,虽然称之纨绔,但其实也不乏志力兼有之类,只看他们醉后各种狂态,可知内心里是很想融入当世的军功主流中,而并非一味的抱着衰朽门第不肯低头。
只不过他们终究政治资源有限、乡土资源有限,再加上世族的出身让他们在政治立场上往往偏近于元魏朝廷,故而宇文泰也不会将他们大批引入霸府,只会有选择的接纳。
这个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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