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此地本就临近城门,仍然不乏出入的行人。有一些新来的搞不清楚状况,便不免向左右询问,甚至还有认识李礼成的人向他喊话。
李礼成对此类呼喊全都充耳不闻、全无回应,倒不是倨傲或羞怯,而是隐隐感觉自己似乎正身处一桩不小的麻烦中,担心连累那些亲朋好友们。
尽管心里紧张得很,他也没离开李泰身边,只是拉下风帽来稍稍遮挡一下脸庞,并凑近李泰小声道:“阿磐,若真打斗起来,你也不用分心顾我,我也是有……”
他这里话还没有讲完,局面又发生了新的变化,其中一处长孙家的帐幕中突然又涌出许多人,当中一个身着黑色袴褶的中年人,身形虽然谈不上多么高大雄壮,但缓步行来一身气度同样引人关注。
此人正是长孙子彦,本是上党王长孙稚的嫡长子、却被长孙绍远取代了嗣位。
当长孙子彦行出帐幕时,周围人声都为之一敛,那些看客们也不敢在长孙子彦面前轻狂失礼。
李泰瞧见长孙子彦行出,不免也是微微一愣,倒不是慑于这家伙刮骨疗伤的威名。时下以勇勐着称的武将不少,可李泰在亲手猎过一头勐虎后,只觉得大家都在一个水平线上,能哔哔就别动手,我也怕失手打死你们。
他是真没想到长孙子彦在这里,刚才吵闹那么欢不露面、是打定主意唾面自干?现在怎么又出来了,是嫌不够丢脸?
他索性翻身下马,迎着长孙子彦行前两步,抱拳说道:“不知高平公在此,失礼失礼。”
“知我在此你就不会失礼?你对我家失礼之事只此一桩?往年不知李伯山是何物类,如今想忘却难呐!”
长孙子彦凝望着李泰,近乎咬牙切齿的凝声说道。
他对李泰自有足够怨恨的理由,去年李泰在北境山寺中所抄掠的本就是他储存彼处的家私,而之后引发一系列的喧哗风波,到最后受伤最深的又是他。
如今的他势位既无,家底也变得微薄起来,长孙绍远兄弟们对他的各种指责羞辱更是让他焦头烂额,而这一切都是拜李泰所赐。如今对面而立,若还能保持涵养气度,那真就见了鬼了!
李泰听到长孙子彦这副口吻,不由得低头干笑一声,但很快又连忙收敛笑脸,再作抱拳道:“前事尚有余暇可作长叙,但今眼下当前,有一件事我要请问高平公,户中亲长铺卧当帐而坐,岂有杂幼顽劣别处张设人情的道理?
高平公若觉得我这番指摘没有道理,我自闭口不言,但若觉得我所言乃是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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