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忍受没有亲徒相伴的孤寂。索要衣袍,又哪里只是因为风寒难耐,只不过见事怀情、睹物思人,略得慰藉罢了……”
独孤信听到这番话,心中不免大生感触:“你这娘子,真是到了晓事的年纪。孰能无情?无非时势所迫。谁又不想安居户中,长望儿女嬉戏?但人事维艰,总需有人去做。心中积郁不常吐露,实在没想到我家女郎已经懂得安慰父长的辛苦。”
“我以前是不懂,但今是懂了,所以要为阿耶制衣御寒。哪怕手艺不精,但也要凭一腔心意,阻拒邪风扰我阿耶!”
独孤信本来是颇感动,但听到这里才回味过来,讲这么多原来还是不舍将那剩余虎皮送来。再稍作联想,这娘子久居户里,所谓边事辛苦的认知,自己从不说,总是有人说。究竟是谁说的,那也不必穷思。
且不说他的心情更加郁闷,而那小娘子却又抬手指向堂外庭中:“我要勤修织艺妇功,伏陀他也已经学练骑射,待他稍长数年、勇力雄壮起来,自己就能猎虎杀熊,取来皮毛让我为阿耶裁制袍服。有我姐弟殷勤敬奉,哪须再去别处访取,阿耶自然衣料不贵、度寒如春!”
独孤信听到这里,只觉得胸中块垒更加堆砌增高,让别人再去猎虎剥皮是添麻烦,安排你自家兄弟去搏虎斗熊就没问题是吧?
但抛开这些杂念不说,眼前这小娘子真是可见的成长起来,言谈举止都殊异往年,总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唯一有点不爽的,就是处处都流露出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意味。
略作沉吟后,他才又说道:“去年着你出继太师,你尚且涕泪长流,只道自此以后再非此户娘子。如今礼期过半,合家恐你孤独,搬迁于此居近相伴,可是感受到了亲缘的可贵难舍?”
那小娘子闻言后便点点头:“那时我愚不知事,只觉得同居一厦才算是至亲。但今才思悟明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虽共阿耶聚少离多,但赐我形体、养我成人的亲恩却是无日不享。无论居在邻宅,还是此间,我都是阿耶膝前的拙劣娘子、是户里弟妹的亲近长姐!”
“说得好,说得好!若非动情至极的深思,哪说得出如此感人肺腑的言辞?往年还恐言教不及,但今听此心声倒也无话可说。”
独孤信忍不住拍掌夸赞几句,然后才又说道:“你已经初具成人见识,有的事也该告你知。我家声势望似煊赫,但除了你父,户中仍无长丁可以当事。你今于户最长,早晚要为别家新妇……”
“阿耶,我不想!”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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