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实在惭见冯翊公,晚辈少愚、唯勤自诩,做事不虑前后,无意冒犯、诚惶诚恐,心内悔不当初、唯恭受惩处!”
语气虽然是示弱,但意思却还是点这长孙绍远,你们这一大家子人,做事可不能不虑前后,真要把我逼急了,老子全给你们捅出来!
长孙绍远听到这话,只是冷笑两声,并又指着李泰怒声道:“惊扰我先人亡灵,此事岂能罢休!既知自身拙愚,又为何贪势冒进?人间或有纵容你任性丑劣者,但却不是我家!惩处自有,你且安待!”
李泰听到这里,眉头也皱了起来,只觉得这长孙绍远有点有恃无恐,是不是给你脸了?
于是他便也不再作示弱姿态,抬头挺胸的站直了望着长孙绍远,语调同样转为强硬:“某虽不才,亦诏授末班。皇朝既已才器辟我,令之所使、一往无前,不需贪窃私情纵容,亦非私刑能伤!前言惶恐,在于敬重人间德长,但若舆情有误,所行不止于此!”
咱们各家知各家事,我给你面子是为了换个里子,你要跟我讲这个,我不止抄寺,还要抄你家呢!
长孙绍远发泄一通后本待转身入堂,可当听到李泰这一番话,原本转后的身体陡地又转回来,两眼几欲喷火。
李泰见状后也将两肩一抖,捆缚在身上的绳索顿时也滑落下来,两臂稍作活动便打算跟长孙绍远练练。
“冯翊公,大行台请你入堂!”
正在这时候,宇文护从堂中快步行出,上前便拉住了长孙绍远,半拖半拉的将他送入堂中。
等到再转回来,宇文护又抬手指了指滑落在地上的绳索示意他自己捆上,并叹息道:“变故新生,人情亢怒,伯山你还是得忍让一下啊。”
我都已经理亏了,怎么还能输气势?
李泰一边往身上套着绳索,一边则有些奇怪长孙绍远的态度。这事理亏的又不止自己一人,真要宣扬开来怎么着也是你们家更难堪吧,怎么这么有恃无恐?
李泰这里还有点想不通,堂内已经响起了长孙绍远的咆孝声。听他那声量便可想象出心情是如何愤慨,在其悲愤控诉声中,李泰俨然已经成了一个罪大恶极、比他老大哥贺六浑还要更加丧心病狂的祸国大寇,简直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
这可跟李泰之前的设想大不相同啊,难道长孙家笃定宇文泰不敢对他们下手,所以完全不害怕随时准备提桶跑路的事情曝光?
虽然有点出乎预料,但李泰倒也没彻底慌了神,幸亏他临时起意、觉得不能吃相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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