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尚算高大的年轻人站在防禁之内呼喊道:“太尉公府记室参军李伯山,在否?”
左近已经聚集了许多等待通告入城的官员和兵众,长久等待难免让人心情焦躁,场面也有些杂乱。
一直等到对面喊了第二遍,人群中的李泰才听到自己的名字,忙不迭排开周遭人群,越众而出,上前几步叉手道:“太尉公府属员李伯山在此。”
有禁卫军士入前验看他的告身信符,才将他引入防禁线内。
之前喊话的那名年轻人也走上前来,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然后便抱拳笑语道:“李郎果然一表人才,难怪方才太尉公嘱我外出不需细访,眼望既知。”
你明明喊叫了好几遍,还是我主动走上来!
李泰心里吐槽一句,但这恭维话也听的让人开心,便也作揖道:“不才拙质,让郎君见笑,敢问郎君作何称呼?”
“某名念华,忝为太尉公府长史,李郎直称即可。”
那年轻人也很有礼貌,闻言后便笑答道。
李泰听这介绍不免多看了对方两眼,高仲密这个太尉公虽然是个水货,但其府佐品秩却是真实不虚的。
之前的贺兰德做了几个月的司徒公府长史,外放便是一方郡守。像李泰担任的太尉府记室参军,那也是正经的六品官职,如果肯放弃高仲密的亲信身份,把组织关系交到西魏朝廷,外放也能担任一个县令都督。
这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瞧着像是氐羌混种,除了笑容挺和蔼,不像一般的胡人那样孔武粗豪,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居然能够担任太尉府长史,可见身份绝对不简单。
再联想到对方自言名字,念姓可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脑海里略作思忖,便又拱手问道:“请问郎君,念昭定公……”
“正是家君。”
年轻人又微笑着回答道,而李泰也因此知道了他的身份,原来这看起来不甚起眼的小杂胡居然是念贤的儿子。
昭定就是念贤的谥号,这自然不属于李泰原本的知识范畴,他连自家祖宗的谥号记起来都很勉强。只是在不久前恰好听到贺拔胜感慨,说念贤若非几年前的河桥之战丧失威望,哀荣必然更加盛大。
念贤这个人在后世名气倒不是很大,但有一个身份不得了,那就是眼下西魏名声响亮的北镇军头们,有一个算一个,在他眼里都是儿子。
入关的这些北镇军头们,念贤的辈分最高,所谓于诸公皆为父党,自太祖宇文泰以下,咸拜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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