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顿生,有人若有所思,有人大声叫好。
人群边缘,成晓淑一直在低声给赫斯塔翻译,起初两人还坐在地上,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起身聆听,她们俩也随之站了起来。
林骄两手一摊。
林骄身旁,一个年轻女孩欲言又止,她左右看了看身边的朋友们,握紧了手中的啤酒罐。
“一个再落魄的女人,只要她站在一个男人面前,就自动升格为半神。相较于后者,她永远有无限可能,连死亡都无法制止——因为她自出生起,体内就带有一座创造生命的圣殿,因为她每个月都流血,因为她生来理性智慧,有着坚韧、善良、勇敢和凝聚一切的本能;而男人则属于进化的不完全品,他们生来好斗、狡诈、多疑,不懂给予,只懂得掠夺——或许他们当中有那么一两个能够变得正常,甚至变得像女人一样好,但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就像一群偷偷穿上衣服溜进文明盛宴的黑猩猩,不论如何矫饰,都掩盖不了其低级的本来面目。”
“……嗯,没有,”女孩立刻笑着摇了摇头,“你说得很好,很有启发。”
林骄一拍大腿:“别这样,我们已经认识了一个学期,还记得我们十月份的社团挑战是什么吗?”
“总是大声说出自己的观点,即使……即使声音颤抖。”女孩笑了起来,“对不起——哦,不是,我不是在道歉,我是说,谢谢你提醒我。”
“说吧,你刚刚在想什么?”林骄坐在了一旁的桌角上,“我能感觉到你有话想说。”
“……是的,但我其实也没有想得太明白,”女孩轻声道,“我只是觉得,这些话语……嗯,有些绝对。因为一个存在结构性压迫的世界一定不会只作用在低位者身上,真的进入了那样的时代,人类似乎也只是从一个牢笼,进入到另一个……”
“斗争是无止境的,找书苑m ”林骄道,“但那并不意味着,存在斗争就是置身牢笼。”
“但那样的未来一旦到来……”
“那样的未来早就来过了,”林骄道,“从过去几千年,到现在,我们不是一直生活在这样的‘未来’里吗?”
众人短暂地沉默了一瞬,四下只有呼吸声。
“但在这种纯粹的置换里,人又要失去多少自由?”
“那种无关紧要的自由要来到底有什么用?”林骄轻声道,“女性已经溃败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我们曾经争取到的权利都变得岌岌可危。在这个当下,一切个人的自由必须让步于全体女性的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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