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局面眼见大坏,你还有闲情在家中品茗?”八路军节度长史秦固一进门来便兴师问罪,
他随即哑然失笑:“子坚乱了方寸了?”
秦固气哼哼道:“军心不稳,官场上谣言纷飞人心浮动,原本一片欣欣向荣局面,如今却人人惊惧内外相疑,丰林山的兵队在道路上设了数道哨卡盘查往来行人,天使景范被那些无法无天的丘八们拘禁在山上,你老人家将陶侍郎藏在府上不问世事,四个州的政务全押在我一个人身上,我虽欲不乱,其可得乎?”
李彬轻轻叹息了一声:“文章呢?还在衙理事否?”
秦固皱了皱眉头,道:“明在州署,他毕竟是读过圣贤的,不会在这个时候像怀仁一般不顾大局撂挑子。倒是相公,似这般无所作为,却是为何?难道相公以为将陶侍郎藏在府中,便能安抚得那群杀伐之士的异动?相公须知如今延州不比从前,一旦发生兵变,其祸之巨,只怕数倍于高氏时不止!”
李彬站起身踱了两步,淡淡笑道:“连你也以为我不让陶秀实出府,是为了要保护他?”
秦固一愣,却听李彬略带讥讽地问道:“这几日间究竟有多少人往节度府走动,向你刺探打听朝廷分封推恩之事,又有多少人在我府门外徘徊,名义上是要请见我,实则是想见陶秀实……这些事情,你以为我坐在府中,便胸中无数了?”
秦固愣住,不由问道:“难道相公另有计较?”
李彬冷冷一笑:“推恩令一下,朝廷对李怀仁的猜忌之心便是路人皆知,上有所好,下岂无应者?汴梁方面毕竟是朝廷。是正朔。延州官场鱼龙混杂泥沙俱存,有多少人会活动心思?李怀仁在军中经营数年,其根基岂是小小一道推恩令能够撼动的?京城那位晋王自幼从商入仕带兵具是好手,又岂能勘不破这一层?明知无效,却偏偏还要下这道分封诏,又是为了什么?子坚,处置民政,你是大才循吏。然则和朝廷里这些聪明人斗法,太老实了是要吃亏的……”
秦固回味半晌,深施一礼道:“固愚钝,请相公明示!”
李彬叹息了一声:“分封令一下,阖州文武自然都晓得李怀仁失了圣眷,眼光高明者。性情忠厚的,或许还能不为所动?那些心存丘壑之辈,就难免上下钻营左右逢源,越是这等时候,远近厚薄便越是明显……原本沉于水下的泥沙便会泛起。对怀仁而言,谁靠得住谁靠不住便是一目可明之事,纵然怀仁厚道,不以此为罪,心中又岂能不存丝毫芥蒂?日后共事。还能似先前一般上下齐心文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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