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愿从李大将军军令调遣……”
韩微心中暗自点头。这样的条件,确实不算轻了。若在十日之前,听到这样地条件,只怕非但是自己,便连李彬等延州的文官,也要立主罢兵了。这个拓跋光看起来是个聪明人,知道现在不是玩弄讨价还价的把戏的时候。
“就这些?还有吗?”明知这样的条件已经足够苛刻,韩微却笑着再度追问。
拓跋光倒也不着恼,好整似暇地道:“余下的条件。便由得参军提了!”
韩微暗自赞了一声。面上却故意露出些许不满,摇头道:“使君若没有诚意。这一遭只怕是白来了!”
拓跋光却不着急,神色从容淡淡地道:“灵州的冯家少主是一头狼,宁州的张使君是一只虎,李大将军地根基毕竟在延庆,北方的草原大漠,只怕还看不在大将军眼里。背后有这一虎一狼,大将军早一日回师,延庆便早一日得脱虎视狼顾……”
韩微看着拓跋光,轻轻摆弄着腰间鱼袋,嘴角含着微笑,眼中却全是不以为意的神色:“虎也好,狼也罢,左不过是些大兽,大将军地射猎之能,在关中却是出了名的!”
拓跋光迟疑了半晌,终于道:“虎狼之辈自然不在大将军眼中,汴梁那条隐龙,大将军也不在意么?”
韩微的眼神陡然间凌厉起来,冷冷扫了拓跋光一眼:“这等挑拨离间地雕虫小技,使君在汴梁难以得逞,来到延州,还妄想奏效么?”
拓跋光淡淡摇头:“世间万物,无非法术势而已,其中势为根本。若无势,则法术诈力皆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大将军若是与晋王之间当真亲密无间,即便光有苏张之能,又何能离间?反之,无论用不用光饶舌,大将军与晋王之争都是迟早之事。如今我党项八部于大将军而言,实在是唇齿相依。有我八部在宥夏,朝廷才需要大将军镇守边疆,一日宥夏没了我拓跋家,大将军便成了朝廷的另一块心病。莫教狡兔死,莫教走狗亡,这番道理,大将军也好,韩参军也罢,想必不会不明白!”
韩微默然无语,面对拓跋光这样地聪明人,有些言不由衷的话说出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因此许多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此刻全都被他咽了回去。
拓跋光继续道:“大将军伐我银夏,折家杨家自然全力响应,若有朝一日大将军与晋王之间兵戎相见,大将军还能指望府州麟州似如今这般死命相助么?到时候汴梁禁军出兵关中,折杨两家坐拥重兵在背后虎视眈眈,而宥夏方面又没有了牵制,那时候局面才叫四面楚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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