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轻轻吸了一口气,道:“大王,恕下官直言,若为了中国计,定难军李家早亡一日,西北黎庶便早得一日安康,若非党项人凌迫太甚,延州文武不会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李怀仁抬出来保境安民。但是为朝廷计,为大王计,西北各派势力力量越是均衡,大王日后收拾起来便越容易。一旦李怀仁与折杨两家平分银夏,日后再要征调移镇就困难了。”
柴荣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地听着,脸上却没有半分明确表示臧否地意思。
王朴话说完,也便静了下来,不发一言看着柴荣。
良久,柴荣方才淡淡道:“我一直留心延州地兵额,李怀仁所部,顶天不过三千之数,折家南北两路,不会超过六千,杨家顶多只有折家的一半,加在一起不过一万两千人。当年唐明宗五万大军没有做到的事情,李怀仁和折可久用一万多人就能做到么?这些兵力若是除去守卫地方城池的兵,真正最终集结在统万城下的兵力顶多也就剩下七八千,以这样的兵力,能够拿下称雄千年的统万城么?”
王朴轻轻摇头:“若照常理,万万做不到。这些兵力连包围统万城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攻城了。李怀仁战绩不俗,但是这种事情却不是可以凭着奇谋妙计来筹算的。下官以为,明确驳回折李的北伐方略,一来震动太大,二来李家缓过这口气来,只怕心思难免又有反复。因此这一仗不打是万万不成地。与其逆水行舟,不如顺水推舟,一方面准许折可久进军银夏,另外一方面则默许李家通过冯家的灵州和中国州郡互市贸易,对冯家则要着意笼络,冯七郎的节度使。还是给了地好。朝廷在这种事情上与实权藩镇怄气,殊为不智。只是是个空名头,一文不花,在关中留下李彝殷和冯继业牵制李文革与折家,应该是个能够一箭双雕的办法。”
柴荣缓缓点头,王朴说得有道理。折李讨伐定难军已成定局,不能直接干预。却可以暗中做点文章。
与其做自己做不到地事情,不如做力所能及地,这就是王朴的思路。
柴荣对于自己这位首席智囊地计谋倒是颇觉有道理,只是恍惚之间却仍觉得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自己应该考虑到地因素自己却没有注意。
“大王。王公之计,其实不妥……”
两人愕然抬首回头,却见发话的赫然正是那年轻俊美地武官。
一个是堂堂晋王朝廷国储,一个是开封府推官中书右拾遗,都是不得了的大人物,那个武官站在那里与闻了这许久的军国机务,不知趣主动退出去,已是逾矩。谁曾想两人说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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