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大半日,才远远等来了一个年纪轻得不像话的少年将军。
那少年将军极不客气,一下马就问:“你就是乐蟠县令?”
康良急忙满脸堆笑迎上:“正是卑职,请问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那少年硬邦邦冷冰冰答道:“我叫康石头。右骁卫大将军八路军节度使李大将军麾下骑兵营乙都都正,宣节校尉!”
按道理说,宣节校尉只是八品武职,县令是七品,康石头见了康良理应行礼尊称明府。不过康良此刻却丝毫不敢拿大,毕竟在关中藩镇中李文革的地位比着郭彦钦高出太多了,宰相门倌七品服色,这位都正既然是八路军节度使正三品大将军的麾下爱将。自然有鼻孔朝天高人一头的本钱,康良半分不恼地、巴结道:“真是巧了。将军姓康,卑职也姓康,还是同宗呢!”
康石头扫了他一眼,半分不领情地道:“我是宣节校尉,不是将军。你叫我都头便好!”
康良吃了不大不小地一颗钉子。脸上的笑容半分不减:“自从州里起了乱子,卑职们日夜盼着朝廷发兵来剿那些蛮子。真是日思夜想,连睡觉都睡不踏实。谁知道盼来盼去,盼到的竟是李大将军的大军,说起来延州庆州都是邻居,俺们原本便是一家人呢……”
康石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康良咽了口吐沫,心想这个冷面小娃娃还真是不懂人情事故,他想了想,伸手取出两张洛阳通渠柜坊的飞票,上面的面值是两百贯,恭恭敬敬递了上去:“这是卑职地一点心意,还请都头笑纳!”
康石头眼睛一翻:“我不认字,这张破纸你自家留着吧。”
“啊——?”还未等哭笑不得的康良反应过来,康石头飞快地说道:“你既是朝廷命官,我便将李大将军的钧命传与你,仔细接承,莫要怠慢!”
康良一面窘迫地手中拿着那张飞票发呆,一面满脸尴尬地听着康石头传下的一连串“钧命”。
“自即日起清查过往行人,商民不禁,凡有官职在身者,无论现任还是勋官世职,一律不许离开州境,若有违反,一概锁拿……”
“自即日起封存乐蟠县库,所有钱粮账簿一律封存,不得有丝毫差池,否则,唯你这个县令是问!”
“自即日起你每日早上巳时之前来我营中点卯,误了时辰要打军棍,你要仔细……”
“将你县署僚佐衙役都派出去绥靖治安,稳定地方,平抑物价,若有商人富户借机囤积物资哄抬物价,一概索拿问罪。乐蟠县若是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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