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们都是读书人,手中并无一兵一卒,朝代轮替,鼎器迁移,这些事情他们都做不得主……换一个天子……政令便要更张乱淆一番,再加上天下分崩诸侯割据,实在非士大夫之过也……”秦固苦笑着道。
“便是眼前这番景象,若无怀仁手中的那点兵权做后盾,又怎得如此?”秦固轻轻叹道。
“高家三十年之积蓄,已经快被你们挥霍一空了吧?”李彬微笑道。
秦固也是一笑:“这笔钱账目由晚辈总揽,迄今为止已经花去了八万五千四百七十六贯,约占总额度的三成,不过如今各县仓廪存粮均在增长之中,京兆府那边传来消息,因为今年延州大举购粮,关中粮价已经飞涨至百文一石,连朝廷那边都有所觉察,李惟珍已经行文各州县,控制粮食买卖,如今淮南的粮船沿河北上,至汴京便不许再走,必须就地粜粮,否则开封府便要抖索子拿人了……”
李斌哈哈大笑起来:“不妨事……李惟珍治得了那些小鱼小虾,汴梁那些勋臣重将,族中谁家没有囤聚粮米之事,管不住他们,李惟珍此举不过徒苦了那些淮南粮商罢了……”
“不过——”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道:“以这个速度,高侍中这点私房钱顶多也就能支撑两年,两年之后怎么办?”
秦固面色凝重起来,缓缓道:“今年以来,肤施登记在册的流民人口以每月千人的速度在增长,按照这个速度,九县一年便将增长近十万人丁,若是能将这十万人丁劳力化入田亩土地之中,开荒垦地修治农桑,两年后延州实现粮食自给并不困难,只是——光是垦荒远远不够,荒地经过多年弃置,要恢复农事,两年之期以养地气是不能再缩短的时限了……”
“还有一桩大事——”李彬点着头道,“流民大多不愿意做佃户,也大多不愿意花费功夫来垦荒,人人都想着一旦熬过了饥年便回家乡去伺候自己的土地……子坚可有良策?”
秦固沉默半晌,忽然笑道:“有一个,不过不是晚辈的良策,而是怀仁这个自诩一介武夫的家伙提出的良策……”
“哦?”
李彬皱起了眉头:“农事怀仁也懂?他曾对老夫说起过,在河北家中,自少年起并不曾务农……”
秦固微笑道:“这个晚辈不知,怀仁曾经建议晚辈,与九县令丞协议,延州全境,自今年始停收所增人丁赋,流民入境垦荒种地,不再收取丁赋,本地人新丁诞生,也不再加收新的丁赋。”
“啊——?”李彬大吃了一惊,他锁眉道:“然则如此数载,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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