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客气地道:“*兄折杀小弟了,家父正在正堂待客,*兄请——”
一旁的李护这时候跪了下来,磕头道:“奴才李护,给少主人拜年了!”
李经存与李护却是自*好,当下伸手拉了他起来:“这才几日不见,你的伤便好了,身子真是健壮了呢,如何,父亲没有说错吧?还是跟着*兄有出息……”
当下三个人径直自大门而入,浑不理会周围的家仆们看向李*的那种极度羡慕外加畏惧的目光,沿着石子铺就的甬路,直入正堂。
此时正堂内正自热闹,大约二十余名身穿青绿服色的官员正在相互寒暄交谈,作为主人的李彬坐在主座上,正自与一位三十多岁的便装男子说话。
李*抢上一步,单膝跪下拜道:“卑职前营指挥宣节校尉李*,参见观察大人,给观察大人拜年……”
他这一嗓子颇为响亮,原先还略显嘈杂的正堂内顿时静了下来,周围的大小官员们的目光几乎同时转了过来,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就连那正和李彬谈笑风生的男子,也立刻停住了话语,凌厉却并无敌意的目光直直落在了李*的身上。
这屋子里聚集的乃是延州九县的地方官,李彬乃是延州文官领袖,逢年过节各县均会遣人前来探望拜谒。新年毕竟是个大节气,因此各县来的大多都是主官,除了延昌县县令吴长瑜临时生病来不了遣县丞封契年为代表之外,其余各县均是县令亲来,有的县甚至是县令和县丞亲来,将政务交给了县尉和主簿打理。
因此此刻屋子里的这些官员,最小的也是个八品官,和李*品秩相当,大多则是七品,最高的节度判官刘薰更是五品绯袍,已经可以列入朝廷大员之列了。
一个八品的小官,在这个场合里几乎是地位最低的了,随便挑个人出来在品秩和资历上便能够压过他。不过此刻来给李彬拜年的人大多都是文官,头上戴的都是展脚幞头,戴交脚幞头的,满大堂也只有李*一个人。
他是来给李彬拜年的人当中唯一的武官。
也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来给李彬拜年的彰武军军官。
不过他受到广泛关注,倒还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大名,如今在延州的官场上可谓是如雷贯耳的了。
各县无论远近,对十几天前发生的那场州城兵变都略有耳闻,一个仅凭着五十个人的小队便将州城和整支彰武军肢解了个稀里哗啦的小兵头,即使是在延州这么偏僻的地方,也足够成为新闻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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