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忡怔了一番。他在定难军中虽然已经混进了鹞子队,但是作为奴隶的他在族群部落中是没有任何官衔和地位的,他从来都不知道想自己这样出身的战士也能够成为拥有朝廷官衔的正式军官。
相比之下,作为腊月兵变的主要策划者,魏逊很郁闷,因为自己到目前为止没有得到任何任命和授官,魏逊知道自己并不算个好兵,不要说比沈宸,就是比梁宣陆勋等人自己在日常训练中也差的太多了,而且自己又好权谋,这绝不是个容易讨上官喜欢的习惯。更何况李*明显不会允许自己在他一手建起来的这支部队中拉帮结派搞私人小团体,因此从几天前在节度府听了李*那番话之后魏逊便自知此次自己恐怕不被队官处置或是当作替罪羊抛出去便是队官讲袍泽之情了。
尽管如此,眼看着昨天的战友转眼间都拿到了或八品或九品的衔级官凭,一个个高兴得满面红光神采奕奕,魏逊心中还是觉得酸溜溜的不是滋味。虽然如此,他心中倒是也并不敢抱怨李*甚么,毕竟这是他从军以来接触到的最好最可靠的一任队官,从芦关受伤时开始魏逊就知道了,自己这一生,这条命已经算卖给李*了,这辈子除了在李*手下甘为驱驰,自己已经没有其他想头了。虽然给他疗伤也好,抬着他行军也好,在李*看来都不过时举手之劳的事情,但是魏逊心中却是明白的,平日里若在那种天气里受了那样的伤,自己十有八九最终结局便是在严寒中渐渐被冻成一具僵尸,李*的做法虽然在他自己看来颇为寻常,但在这个时代的军队中,这已经是爱兵如子的代名词了。
魏逊蹲在操场边上长吁短叹,一面后悔在李*刚来的时候不该和这位队官耍心机,一面哀叹别人的好命和自家的晦气,连跟着自己混的凌普如今都混了一个九品出身,自己却仍然是白丁一个,他不埋怨李*,心中却暗骂老天爷不公平。
“……今日给大伙放假,可以喝酒,你怎么不在屋子里喝酒,却一个人跑出来了?”
身后一个温和的声音陡然响起……
魏逊急忙站了起来,转过身来面对着一身便服笑眯眯的李*行平胸军礼:“指挥,我——”
李*摆了摆手,摁住他的肩头,两个人一道蹲了下来,李*眼睛不看他,盯着操场对面的军鼓轻声问道:“没当上一官半职,一个人心里难受呢?”
魏逊脸上一红,迟疑着没敢答话,心中丘壑再次被李*看出端倪,他自觉老大不好意思,男儿汉大丈夫,为了这么一点酸唧唧的小事跑出来一个人生闷气,他自己觉得自己实在很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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