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充血,显然这一宿没有睡好很影响他们的精神,只有跪在地上的魏逊一脸的沉痛悲痛外加痛定思痛,仿佛真的认识到了自己一时急躁操切擅作主张所造成的不可饶恕的严重错误……
一时间,李*有一种眩晕的感觉——自己究竟调教出了什么样的一群活宝来啊……
神经线已经无比脆弱的李*张嘴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高侍中和高衙内的下落,于是在梁宣的高声喝令下,两名持枪的士兵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一样拎出了两位先生,一位身穿单薄的睡衣胡子眉毛头发均披散凌乱脚上也没有穿鞋,在“温柔似水”的腊月晨风中瑟瑟发抖,另外一位则被五花大绑连嘴里也勒上了一根绳子呜呜猛叫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堂堂一方藩镇,朝廷侍中,检校太师,竟然落到了如此境地,李*急忙诚惶诚恐单膝跪下行礼:“卑职参见老侍中,兵士们无礼,惊扰了老侍中了,*真是罪该万死……”
“老侍中”则浑身哆嗦着,嘴里不住哼哼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更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
李*却似乎听懂了“老侍中”的喃喃之语,急忙挥手吩咐手下:“还不快将侍中搀回书房,多生几个火盆,小心不要冻着了侍中,谁若是怠慢了侍中,我可是不依的——”
就在高允权被兵士拎着脖领子“搀”走之后,李*斜着眼睛打量了一番高绍基,淡淡吩咐左右:“将高衙内也请回去吧……”
眼见着这群二百五已经将事情弄得无可挽回,李*也不知道是该臭骂他们一顿还是该好好谢谢他们一番,毕竟如果他们不来,自己在那个地牢里呆下去,即便要不了命,也会落下一身的毛病;然则他们这一来,自己倒是脱困了,却也一下子将局面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李*问道:“沈宸和老周他们呢?”
“卑职在!”
沈宸气喘吁吁从月亮门处奔了进来,他的身后,周正裕在刘衡和狄怀威的搀扶下也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李*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这些下属们,长叹了一口气:“找个暖和的地方,我们坐着叙话……”
士兵们很快便找到了这个“暖和的地方”——李*被擒的白虎节堂。
哭笑不得的李*却也没有斥责士兵们,倒不是他不计较,而是饿了一整天又在地牢里关了多半天,他实在没有力气了。
走进暖和的节堂,李*顿感精神一振,昨日来的时候还觉得这里面冷冰冰的,今天一进来却觉得这里面温暖如春。
梁宣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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