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又非圣贤,与殿内众人实也一般心思,暗道:“你这话说得太过不可思议,你口口声声与我情深爱重,却要说这样荒诞不经的言语来诓我。你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难道孩子会从天上掉下来么!可见你说的全是谎话,以前在我面前的献媚撒娇,昵喃燕语,全是你的故弄姿态,诱我上钩。你的歹毒用心,便是要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我纪然对你尊之敬之,爱之重之,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这般害我?”
他心里激思澎湃,愤流奔涌,不由将最后一句话脱口狂吼而出:“我纪然对你尊之敬之,爱之重之,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这般害我?”
话声刚落,整个人跳将起来,刷地一声拔剑出鞘,当头一剑,便向凌梦莎斫将下去。
他现下几近癫狂,双目布满血丝,这一剑陡出,事先全无预兆,当真斫将下去,谁也救不得凌梦莎,她秀美的一颗头,岂还能长在颈上?
可他爱凌梦莎之深情,实也逾自身性命,便算她有天大的罪过,岂又忍心白刃相加?剑锋距她白颈不足两寸时,前情往事,历历涌现心头。月下花前,多少昵言喃语,互诉衷肠;剑场雪峰,几多欢声笑语,对剑放歌……
在众人的惊骇声中,他总算将这一剑凝住不。
白若雪吓得颤抖着声音道:“纪师兄,你……你疯了么,她可是……可是……”此时此刻,要将两人的情事一言概之,诸多言语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平日凌梦莎毫无隐瞒,将她与纪然密爱之事,倾囊对白若雪吐露,是以她对他二人之间的事情,知之甚详。可凌梦莎声称不知孩子父亲是谁这样的话,在她听来也是绝不可能,除非她受了坏人**后怀孕。可看她的样子,又绝非受人**而孕。而且自己与她数月同在托木尔峰上,每日形影不离,同吃同睡,除日间男女弟子一起切磋剑术,连个男人也不曾见过。卍 卍 ? 卐 直到她身子不适,下峰来请精通医术的虚月诊治,方始知道怀了一个多月的身怀。
白若雪又想,医道乃天山一绝,虚月师叔深得师祖真传,不说她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诊脉之术,却是颇为通神,隔空诊断,尚可分毫不差,此等事关师门荣辱的大事,又岂会有半分差池!
将所有的可能都思彻,硬是理不出个眉目来。此刻白若雪唯一心里可以确定的是,凌梦莎与纪然两人之间真心相爱,决计没有掺假的成分。
凌梦莎眼见纪然暴跳如雷,又这般怒剑相向,白刃加颈,心想得能死在他的剑下,也算心甘情愿了,又何必苟留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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