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过一点小伤,不用家里担心了。”
他那被晒得红黑的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似乎断腿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吐蕃人一样。
“写完了,放在我这里。你把名字写一下,后面会有人走驿道送到你在瓜州那边的家人手里。”
那位唐军士卒在信的末尾写下自己的名字,随即压低声音惊呼道:“小郎君是朝廷的大官吧,我以前见那些河西小吏的字,都歪歪扭扭丑得很。郎君这字写得好啊!”
“别套近乎了,一文钱拿来。”
方重勇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胳膊说道。
一文钱不是工本费,而是告诉这里所有人:接受任何服务,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不收这一文钱,将来可能要还的人情,那就是一条命!
方重勇的脾气果然很对这些河西丘八们的胃口,这位小腿骨折的年轻士卒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枚“开元通宝”放在桌案上,然后对他说道:“小郎君以后有什么差遣,只要不是造反的,派人到赤水军里面支会一声就行了。”
“我得混多惨才要差遣你来做事啊,好好攒伱的嫁妆吧,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没用的,滚滚滚!下一个!”
方重勇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队伍里面有个双手都被打骨折的倒霉蛋上前来,羞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后面很多人排队,你麻利点行不?”
方重勇叹了口气说道。
“写信给小花,让她别嫁人……”
这人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句话来。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如果你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这样写可好?”
方重勇一脸腻歪的问道,生怕这位闷葫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好好好,真的好,没有更好的了。”
这位士卒一脸惊喜,没想到方重勇这半大孩子靠谱到如此逆天的程度。
“小郎君真是厉害!”
他又补了一句。
“你手不空,我来帮你签名吧。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刘展,陈留人,十五岁来河西番上,已经五年了。”
他好像只是怕被人嘲笑想女人而不肯说话,并非是话说不清楚。
“罢了,番上五年也是该回家乡了啊。”
方重勇叹了口气说道:“你把军籍的身份牌给我,我去跟节度使说一声,让你返还原籍吧。让一个番上多年的老兵归乡,这件事也不算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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