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草儿,你说我活下来做什么呢?要是她爹或者她娘活着,也不会让孩子这么苦了。我没用啊,一把老骨头,你说我咋就活下来了呢,咋就没压死我呢!”
小姑娘听得也哭了,“阿爷,你别说这样的话,草儿不准你说这样的话,阿爷……”
“草儿,阿爷年纪大了,阿爷没用啊!”
祖孙两个,抱头痛哭。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你这屋子,还能住吗?”壮汉见到他们的房子,也是震惊不已:“柴房还没有倒,难道你们就睡在柴房里?”
“是啊,好在这柴房还没有倒,要是倒了,我们祖孙两个,只能流落街头了。”老者擦了把眼泪说道:“官府要来收回我们的地,我们是又哭又求,最后让我们住下了,不过这柴房……”
他看了眼摇摇欲倒的柴房,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的恐惧:“这柴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倒了,我死了不要紧,就可怜我的孙女,她还这么小,她还有那么长的路没有走啊!”
“这房子是不能住人,那你怎么不去城外买块地开荒做间屋子,好歹也不用担心它会塌了。”壮汉说。
老者回:“那么多钱,我哪里来的钱啊,我年纪大,开荒也没力气,要请人又要花钱,我就那么一点钱,还要把孩子拉扯大,我要是死了,她一个人,可怎么过啊!”
许婉宁给了二十个钱给壮汉:“今日多谢你了。”
壮汉:“不是说了十个钱吗?”
“这是你应得的,拿着吧。”许婉宁多给了壮汉十个钱:“不要灰心,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凉州的冬天也许会永远这么冷,但是凉州的民心不会,会暖起来的。”
“怎么暖啊。”壮汉对未来也没有期待:“凉州城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还要把我们的血给吸干净了,皮给扒光给他们做衣服,哪里会顾及我们的死活。
那就是一群畜生,越来越恶毒,要把老百姓手上的东西全部都抢走归他们,这哪里是皇上的凉州城啊,这是宣平王、董家的凉州城啊!他们早晚有一天,会让凉州城变成他们董家谢家的天下。”
许婉宁突然想到了个问题,“凉州是不准女人上街摆摊赚钱吗?”
天灾也不会选人啊,按道理街上不应该全部都是壮汉啊,就好比这位老人家,家中故去的就是年轻的儿子和儿媳妇!
“没这个规定。”壮汉摇头:“男人女人都能上街。”
“我看街上那些摊贩都是男人,没看到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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