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心的话往往是从最了解你的人口中说出。
闫富贵的反应恰恰证明了闫解放看透了他内心的纠结。
三个多月了,家里人闭口不提的事,这是一道共有的伤疤。
现在闫解放疯了似的,撕开它,让所有人都痛苦。
闫解旷手中的筷子停了下来,里屋的葛淑琴捂着嘴,忍着哭声。
闫解娣扶着父亲,可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理解二哥为啥要这么做。
尤其是躲在厨房的母亲,宁愿躲在厨房里哭,也不出来劝一劝。
这个家到底怎么了?
“二哥!”
闫解娣满眼泪光地喊道:“你到底要干啥呀!”
“呜呜呜~”
她年岁其实还小,真是被家里的状况给吓坏了。
这会儿呜呜地哭着,一边照看父亲,一边质问道:“咱这年还过不过了?!”
“过年?当然得过!”
闫解放就像是疯了一样,这会儿的表情下全是疯狂,就连说出来的话,听在她的耳朵里都是疯言疯语。
“为什么不过,这饺子真好吃啊~嗯!”
他夹了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回味似地说道:“多少年了,多少年过年没敞开地吃顿饺子了”。
说完这一句,他回头看了看三弟闫解旷,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道:“吃,敞开了吃,今天咱家过年了!”
“……”
闫解旷就是再不长心,也知道这个时候轮不起筷子。
他手里的筷子这会儿比秤砣都要沉,不敢看二哥的疯狂,更不敢看父亲的颓败。
不是无能力为,而是不忍,也不想面对家里即将四分五裂的状况。
“为啥不吃?喝酒?”
闫解放“嘿嘿”一笑,招了招手,道:“酒好啊,喝了酒就能忘掉所有,要不要来点?”
闫解旷闷着头不说话,默默地将手里的筷子放在了桌子上。
别说喝酒了,就是吃饭他都不敢了。
“嗬~”
闫解放见他不喝,自己又喝了一杯,一边喝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啊!”
“喝了这杯酒,忘了烦恼和忧愁……忘了以前遭过的罪,忘了我断了的腿,忘了……”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了里屋的门,因为他想要忘了的人就在屋里。
“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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