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数艺,也非仅以善画名世。如赵岐官至太常卿,多才艺。刘褒官至蜀郡太守。蔡邕建宁中为郎中,工书画,善鼓琴,亦为文学家。张衡更是累拜侍中,「高才过人,性巧,明天象,善画」,大家所熟悉的,更是他的天文和地理成就。
正是这些社会地位及文化素养皆相对较高的士人画的出现,方才提升了绘画的品格。
到了魏晋六朝,士人画家终于成为绘画的主流。与之相对应的,则是绘画正式作为一门人类杰出的艺术成就,和音乐,书法、文学一样,正式登上了大雅之堂,出现了专业的画论、画史,各种大家更是层出不穷。
而绘画的功用,也在这时发生了一次重大的变化,之前的绘画,更多是知识内容,例如「杂物奇怪,山神海灵。写载其状,托之丹青。」
或者历史记录,「黄帝唐虞。轩冕以庸,衣裳有殊。」
或者鉴诫功能,「观画者,见三皇五帝,莫不仰戴;见三季暴主,莫不悲惋;见篡臣贼嗣,莫不切齿;见高节妙士,莫不忘食;见忠节死难,莫不抗首;见放臣斥子,莫不叹息;见Yin夫妒妇,莫不侧目;见令妃顺后,莫不嘉贵。是知存乎鉴戒者图画也。」
这个时候,山
水画逐渐兴起,绘画的审美价值开始受到瞩目。南朝宋宗炳在《画山水序》中提出了「畅神」之说:「峰岫峣嶷,云林森渺,圣贤映于绝代,万趣融其神思,余复何为哉?畅神而已,神之所畅,孰有先焉!」
这是开始单独强调绘画给人带来的精神享受。
王微在《叙画》中也有一段着名的表述:「望秋云,神飞扬,临春风,思浩荡,虽有金石之乐,珪璋之琛,岂能仿佛之哉?岂独运诸指掌,亦以神明降之,此画之情也。」
这是开始将绘画提升到与书法、礼器相同的地位,认为其有精神传接的功用。
所以陈衡恪说:「六朝以前之绘画大抵为人伦之补助,政教之方便,或为建筑之装饰,艺术尚未脱束缚。迨至六朝,则美术具独立之精神,审美之风尚因以兴起,渐见自由艺术之萌芽,其技能顿进。」
在这个大变化的时代里,几位佼佼者也提出了自己的创作精神,这几种精神,也成为了后世中国画所遵从的最底层逻辑和基础原则,构成了东方特有的审美和艺术的哲学体系。
顾恺之提出了传神论,要求「以形守神、迁想妙得」,主张绘画要表现人物的精神状态和性格特征,画家艺术构思过程中的想象活动,把主观情思「迁入」客观对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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