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恪嘴角含笑,看着脸色变换不停的方孝孺,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说道:
“且不论《竹书纪年》是不是伪造,也不管我有没有看过楚国史书。”
“咱们只说能够被伱我证实的东西。”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外部环境,会导致儒学做出相应的变化。”
“这一点你不反对吧?”
方孝孺很想反驳,可他的操守让他无法说出这样违心的话。
但他又实在无法承认陈景恪是对的。
因为那就是承认了,先贤是为了迎合实事,才去诠释的经书。
相当于扒下了先贤身上的神圣外衣。
陈景恪也没指望他回答,继续说道:
“周代有周代的情况,周礼也只是依照当时的情况所制定,只适用于当时。”
“大明自有国情在,你为何会认为,几千年前的周礼就适合大明呢?”
“我知道你想反驳,全面恢复到周代的情况不就可以了吗?”
“那么,你考虑过这么做的代价吗?”
“最关键的问题,如果周礼真那么好用,大周哪去了?”
方孝孺依然沉默不语,只是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
陈景恪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说下去反而不利于方孝孺‘悟道’。
于是就决定结束今天的话题。
“其实陛下、太子和太孙,都非常器重你,陛下更是数次提起你。”
“只是在赞赏你才华的同时,陛下更惋惜你的迂腐。”
听到这里,方孝孺的精神振奋了许多,望向皇宫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感激之意。
陈景恪继续说道:“陛下让你参与编写《华夏简史》的用意,想必你自己也明白,希望你不要辜负圣恩。”
方孝孺终于开口:“谢陈伴读提醒,方孝孺必当为陛下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然后,他抬头盯着陈景恪,沉声问道:“当日太孙在酒楼所言,是你教给他的吧?”
陈景恪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先祖开疆拓土的故事,是我讲给他听的。用这故事来反驳你,是太孙自己想到的。”
方孝孺露出释然之色:“太孙聪慧,实乃社稷之幸,万民之福。”
之前他还以为是叶兑给朱雄英讲的,听完陈景恪的这番话,才意识到不对。
叶兑是大儒,虽然不是迂腐之人,但也不会主动给太孙讲这些故事。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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