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衣,小姑和小姑父在假装收拾厨房,二叔二婶在假装打扫卫生。但眼睛却一直都瞟向客厅,时不时的都在看爷爷。
爷爷把我叫到身边,如同往常一样让我给他念报纸。
我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爷爷身边,展开报纸,低头念着当天的新闻。
爷爷摸了摸我的头,我正要抬头的时候,突然感觉爷爷的手从我头上滑落。
我继续低头念着报纸。
不敢抬头。
“在保护区电子显示屏处,采访团了解了龙凤湿地总体情况以及湿地保护方面的举措;在保护区残枪雕塑前,采访团倾听了雕塑背后的故事和意义;在保护区湿地野生动物救助站,记者们拿起相机,边走边拍……”
我一字一字的念着报纸上的内容,一颗一颗的眼泪落在报纸上,晕染了油墨。
“爸!爸!”小姑叫着冲出厨房,在摇椅前轻轻的摇晃着爷爷。
“记者们拿起相机,边走边拍,用文字和镜头记录下龙凤湿地保护方面取得的成就。在湿地摄影长廊采访后,采访团还观看了湿地一年四季景色变化的宣传片……”
我依旧在低头念着报纸,没有抬头,只是越读到后面越哽咽,任凭眼泪滴在报纸上,我举着报纸的手控制不住的抖,眼前因为泪水变得模糊。念完这一整段,我呆了几秒,缓缓地抬头。
爷爷戴着老花镜靠在躺椅上,手微微的搭在扶手上,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身后刚刚开花的仙人掌,飘下了一瓣白色的花瓣。
大家早就闻声赶了过来,小姑捂着嘴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我爸跪在爷爷身侧,手攥着爷爷的手,泪水模糊了眼眶。二叔拿起手机给120打电话,还想尽最后的努力……
八点多的太阳,明亮刺眼,在窗口,好像我看到了有一些恍惚的人影,转瞬即逝。
我奶扶着里屋的门框,一颗眼泪都没掉。默默地看着客厅的我们。
“该准备的事儿,都准备起来吧。”
说完我奶往我爷身边走,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吃力。
“老陈啊,你就这么撇下我了?不说好了等抱上重孙子再走么!”
……
殡仪馆的冰棺里,爷爷静静地躺在里面盖着黄色绣龙的寿被,张姥张罗着爷爷后面的事儿。
我就静静地站在透明的冰棺前,有点恍惚,刚刚还让我念报纸的爷爷这会儿就再也不会和我说话了。
往事一幕幕的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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