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到了他们这个身份、地位,追求的自然不会是铜臭之利,而是权力。
谁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这也是朝野上下许多人对房俊的不解,再是淡泊名利也不至于这般谦逊低调吧?就算没有宰执天下的野心,也应当揽住一定的权力确保自己的地位。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没有权力谁拿你当回事儿?
房俊喝了口酒,笑了笑,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相比于行政权力,我更看重军权,军权在手才能确保中枢政令的顺利实施,否则就算我坐上宰辅之位,颁布一道政令却连州县都不能下达,又有何用?反之,只要军权在手,便可立于不败之地。政务方面有马宾王,有许延族,有崔敦礼,甚至将来还会有更多年轻人涌现出来、担当大任,何须我操心?”
古今中外,唯有军权才是最坚实的根基,若无军权扶持,任何权力都只是镜花水月,一戳就破。
只要将军权牢牢攥在手心里,谁当宰辅有什么关系?
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你若不干,自然有的是人愿意干,换一个人上来干就是了。
然而李泰与许敬宗却愈发不解了。
许敬宗疑惑道:“既然如此,越国公为何要将左右金吾卫交出去?”
由左右屯卫整编而来的左右金吾卫,在其整编过程之中房俊几乎主导一切,然而却在成军之前将其交出。
口口声声掌握军权,却连一支直属的军队都没有,甚至就连皇家水师也是苏定方担任名义上的统帅,法理上更是陛下的私人武装……
房俊便道:“左右金吾卫负责京师、皇城之安危,岂能系于一人之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所谓的掌握军权,并非是将宫禁操之于手、甚至将帝王操之于手的那种,那是权臣所为之事,我不为也。”
开什么玩笑,将宫城之安危操之于手,君王之生死掌控手中,自己是嫌麻烦不够多吗?
纵然李承乾再是“宽厚”,也万万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自己只需保证在最极端的情况下能够有一举定鼎长安的力量,那就足够了,其余的军权要放在外边。
只要大唐和谁开战、和谁言和都能由自己一言而决,这样才行。
否则如同历史上那样弄得世家门阀划地自治、各地军阀拥军自立,视中枢如无物,所有国家战略都要经由军阀才能废立行止,那如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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