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帅,寅时末了。”
“做好准备,无论如何一定要在援军抵达之前守住房内的账簿。”
“喏!”
……
二三月间,虽然冰雪消融、南风温煦,但夜晚还是难免沁凉,不过这个时候的温度最是适宜,气温微凉,裹着薄薄的被子睡上一觉最是舒服。
但自从传来水师部队驻扎洛阳的消息,王福郊这些时日却夜难成寐、辗转反侧。
水师驻扎洛阳的意图何在?
防备裴怀节被审讯定罪之后铤而走险、引发动荡?
为何在房俊激发河东盐场罢工、停产如此影响巨大事件的同时,朝廷还要在洛阳策动一场针对裴怀节的审讯?
朝廷当真有信心可以在同一时间控制住两场巨大事件所引发的动荡吗?
在某一刻他也曾有念头陡然升起,水师忽如其来会否是针对河东盐场,但旋即这个念头就被摒弃掉。
现在的盐场已经罢工、停产,即便是军队来了又有何用?
让军卒校尉们替代盐丁、民夫去开渠放卤、在菜畦一样的盐田里铲盐吗?不是不能这么干,但兵卒再是勤劳用力又怎能比得上熟练的盐丁、民夫呢?
想要依靠增加劳作人数从而将产量提升上去,这是绝无可能的,经过数百年的验证,现在盐场的生产制度是最为合理的,贸然打乱这些程序不仅不会提升产量,反而会使得整个盐场的秩序出现紊乱,得不偿失。
王福郊觉得房俊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依旧对驻扎在洛阳城被孟津渡的水师部队耿耿于怀……
王福郊觉得困意上涌,翻了个身,将被子夹在两腿之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下一刻,耳朵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震动,将王福郊惊醒。
他抬起头,左右张望一眼,又侧耳倾听片刻,并未察觉异常,可刚才的震动却很是清晰,他重新将耳朵贴在枕头上,心中一惊,赤着脚跳下地趴在地上,将耳朵紧紧贴在地上。
震动愈发清晰……
王福郊的神情有些疑惑,是地龙翻身吗?
但下一刻他便一跃而起,冲出门外,大声喊叫:“有骑兵!有骑兵!敌袭!敌袭!”
刚跑出门外,迎面就见一群人呼啦啦跑过来,为首的司马虞呼哧带喘,一把拉住王福郊的手,惊慌失措道:“守夜的斥候在山顶望楼发现了起码千余骑兵奔袭而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骑兵夜晚全力奔袭很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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