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舍之内,程咬金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听取何处回禀的战报,整个咸阳桥头战场的态势在脑海之中勾勒清晰,再斟酌着每一道军令,确认无误之后予以下达。
安元寿这般迫不及待的进攻是有些出乎他预料的,双方乃是故交,昔日皆有一段时间在秦王府效力,只不过玄武门之变以后安元寿便返回凉州,接替其父担任右骁卫大将军之职镇压内附的昭武九姓以及部分突厥部落,所以并未有太多的深交。
故此,程咬金知道安元寿性格暴躁、桀骜不驯,打起仗来大开大阖直来直去颇有薛万彻之风范,但如眼下这般根本不等与李怀勤、刘可满两军汇合合兵一处便直接强渡渭水发动进攻,还是让人难以理解……
“天下人皆言薛万彻夯直鲁钝、暴戾不驯,岂知这安元寿居然犹有过之?鲁莽之处,不敢恭维,遥想当年安兴贵在高祖皇帝面前羽扇纶巾、谈笑间镇压吐谷浑的风采,真真是虎父犬子啊。”
牛进达对安元寿数百里奔袭而来未等整军歇息便悍然强袭的行径表达了不屑。
程咬金眼睛瞅着手里的战报,喝了口茶水,笑道:“这话就过分了,那安元寿这十余年镇守西凉,不仅将昭武九姓压制得服服帖帖,更是将突厥人打得狼狈逃窜,也算是当世猛将,岂能以‘犬子’称呼?并非人人皆是房二,勋贵二代之中,安元寿已经很不错了。”
能够镇守西凉之地十余载未曾有胡族反叛之事,又怎能是易于之辈?就算是“有勇无谋”,可单单这一个“勇”,也不是谁能都比得上的。
牛进达啧啧嘴,感叹道:“你这么一说,某也觉得不大对头,现在只要比较勋贵二代之中的某人,下意识的便会将房二那厮作为标杆,可是这等允文允武、惊才绝艳之人,古往今来又能出几个?总是拿他来比较,倒是对旁人不公平了。”
“所以,吾才觉得这一战陛下必胜。”
程咬金放下战报,伸了个懒腰,身上甲胄已经多时未曾脱下,兼且雨天潮湿,内里的中衣已经不成样子,抓一把裤裆都能攥出水来……
牛进达问道:“是对房二有信心?”
程咬金颔首:“那小子最是精明,既然敢怂恿陛下做出‘引君入彀’这样行险一搏去获取最大利益的策略,很明显对于陛下的安危有着十足的把握。即便世间从无绝对之时,再是缜密的计划都有可能出现意外,但你认为仅凭羽翼未丰的晋王以及一群世家门阀招募的乌合之众,就能掀翻房二、谋逆成功?”
自房俊出道以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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