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历代举凡为了储位争夺不休的时候,大抵都是名份未定或者难以服众,储位只有一个,能够坐上去的也只有一个人,但却让更多人生出“我上我也行”的错觉,从而滋生不臣之心。
一旦因此导致皇室争斗、储位动荡,即便最终尘埃落定,又岂是十几二十年之内便能彻底平息?
遗祸太深,殊为不智。
高士廉不以为然,哂然道:“这天下是他的天下,他愿意怎么弄,那便自去弄便是,乱与不乱,吾等身为人臣哪里管得了?休说如今老夫早已致仕、不问政务,即便是当年,也从来不已解救天下万民为己任。”
说得那么高尚作甚?咱们都不过是官场一过客,努力攀爬至更高的位置,掌握更多的权势,争取更多的利益……如此而已。
“家国天下”不过是说出来好听而已,一旦与切身之利益冲突,谁会当回事?
萧瑀有些尴尬,放下茶杯,开门见山问道:“对于储位归属,申国公有何看法?”
高士廉反问:“宋国公希望老夫有什么看法?”
萧瑀无奈,这老东西越老越是滴水不漏……
只得直言道:“魏王桀骜,刚愎浮夸,虽然不至于如坊市之间传扬那般肖似杨广昏聩无道,却也非似人君。”
高士廉不置可否。
杨广丢了大隋江山,难免落下百世骂名,然则与“昏聩”有何关系?
所谓的“昏聩”,不过是世家门阀冠以之借口掩饰各家起兵之事实,若不将隋炀帝宣扬似“夏桀商纣”一般的昏君,那么天下门阀群起而逐鹿又哪里来的正确性、合法性?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大隋亦是一样……
萧瑀见高士廉面无表情,续道:“……但晋王仁孝,聪慧伶俐,朝野称颂。且自幼长于陛下身边,父子感情非比寻常,眼下陛下固然踟蹰犹豫、取舍不定,或许只需有人予以剖析利弊,便能迅速做出决断。”
当今天下,若有还有人能够左右李二陛下之思维,恐怕也只剩下高士廉了。
当年正是高士廉慧眼识珠将养于府中的外甥女嫁给李二陛下,又是高士廉居中联络关陇门阀全力支持,这才于“玄武门之变”一战功成,扶保李二陛下逆而篡取、登基御极。
从龙之功,高士廉当属第一,而不是倚靠舅父鼎立支持方才成为关陇领袖的长孙无忌……
高士廉自然懂得萧瑀的意思,这事让他去努力说服陛下,立晋王为储。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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