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焦躁,宇文士及笑道:“关陇与越国公素来不睦,这是事实,但正所谓冤家宜结不宜解,能够得到一个帮手,总好过多一个仇人。眼下关陇固然危若累卵,动辄有倾覆之祸,但越国公也未必便如看上去那么轻松自在……如今太子抵定大局,关陇撤出朝堂乃是必然,但诺大的朝堂中枢总要有人去运转,山东、江南两地的门阀大局入朝已经势不可挡。此等情况之下,手握兵权、战功赫赫的越国公自然会遭人妒嫉,被山东、江南两地门阀所排斥在所难免。高将军千万不要小看这两地门阀,入唐以来正因为被关陇死死的压着,他们才偃旗息鼓、休养生息,可一旦进入朝堂,排斥异己、攫取权力简直有如洪水猛兽一般,到时候越国公势单力孤,连太子都有可能被架空,岂非满朝皆敌、郁郁而不得志?”
身为关陇门阀的二号人物,长期以来一直以对外联络之身份存在,自是思维清洗、口齿伶俐,一下子便抓住房俊的命门。
房俊所倚仗的除去军功之外,便只剩下太子的信重,若是有朝一日连太子都被架空,房俊又能有什么好下场?投闲置散、郁郁不得志都是好的,搞不好便会被栽赃陷害,惨淡收场。
高侃默然。
他自是清楚眼下朝局之关窍所在,而太子宁愿放着反叛的罪名也不予追究关陇,反而要将其收入麾下,也正是这个原因。
山东、江南两地门阀被压制得太久了,这份远离朝堂的怨气有多么重,将来重返朝堂的欲望就会有多么猛!
喻为“洪水猛兽”,毫不为过。
他觉得自己不是个笨蛋,但是面对宇文士及此等才智高绝、舌绽莲花之士,却难免有些忐忑,唯恐一时不慎便落入对方陷井,干脆不去听宇文士及剖析局势、痛陈利弊,直截了当道:“郢国公意欲何为,又肯付出何等代价?”
我可以帮你当着程咬金,可你能我什么好处呢?
饶是宇文士及见多识广,但面对这种直来直去的谈判方式,依旧感到十分不适……
稳了一下心神,倒是觉得彼此开诚布公更好,彼此条件开出来,谈得拢自然皆大欢喜,若是谈不拢……我这边再加码便是。
总归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是一定要谈妥的……
但他不能一上来便露出底线,反问道:“老朽希望高将军能够挡住程咬金,保护大云寺之平安,直至与太子之间的谈判出现结果之后。不知高将军想要什么样的好处?”
高侃也不傻,摇头道:“既然是关陇勋贵有所求,自然是你们先开出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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