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是最好;可条件窘迫无法顾忌的情况下,任其自生自灭又有何不可?
古往今来,可都是这么干的。
房俊直起腰,正色道:“殿下此言谬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都是陛下的臣子、都是帝国的子民,岂能明知其必死非但无动于衷,反而推波助澜?长安城毁了,重建不过十载之间;关中毁了,复兴也不过三十年而已;可若是任由这两万俘虏以自生自灭之名行屠杀之实,却使得大唐失去民心,百年亦难以取信与民!”
古往今来,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来说什么最重要?
人口!
只要有人,再是艰难困苦的局面亦能拨云见日,再是落后的国家亦能振兴繁华!
没有人,纵然兴旺一时,也迟早衰颓崩溃。
大唐子民亿兆,但房俊却从来不觉得哪一个是多余的……
高阳公主美眸闪闪,抿着嘴唇,眼中满是无法掩饰的爱意:“郎君乃真豪杰也!爱民如子,心存仁善,视天下人为一家,从不曾苛虐任何一个大唐子民,纵然贩夫走卒、刑徒盗寇,亦给予足够的仁爱,当为天下名臣!”
这个年代,所谓的“民主”“自由”这些概念是完全不存在的,大家信奉的是阶级、是贵贱,垄断了文化传承的阶层传扬的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当然他们自己高人一等,不在“刍狗”之列……
平民尚好,那些奴役的地位与牲畜无异,乃是贵族的私产,生杀予夺、天经地义。即便重新编撰施行全国的《贞观律》中将奴役、刑徒的地位略有提升,但也仅是若主家随意打杀,只需罚金即可。
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阶级底下者,生死皆由贵族一言而决。
似房俊这种将“众生平等”之信条奉为圭臬者,简直凤毛麟角、绝无仅有,而这种发自内心的博爱、仁恕,对于有些人而言蠢不可及,但对于另一些人而言却有如暗夜星火一般,感觉明亮温暖。
一个“特立独行”“与时代格格不入”的人总会这样,要么被人恨得要死,要么被人爱得要死……
这番话语反倒将房俊说得有些羞赧,哈哈笑了一声,道:“殿下这般夸赞,小生实在是受之有愧……而且殿下有一点说得不对,微臣只是对大唐子民、炎黄子孙一视同仁,但对于那些个只知道杀戮破坏的蛮胡,却将其视为野兽,但凡落到手里的,亟待杀之而后快!”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蛮胡的骨子里的劣根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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