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 低声嘀咕道:“这韦挺吃错药了不成?先是让四兄前来跪灵? 已然失礼之极,眼下却又对吾等视若无睹,简直不知所谓!四兄,咱们家何曾要看他们京兆韦氏的眼色?不若这就回去吧。”
长孙家素来是关陇领袖,而京兆韦氏虽然与关陇贵族起家之初并非同根同源? 但是由于势力皆在关中一带,所以盘根错节难分彼此? 曾经也是关陇门阀的一份子。
在长孙家最为辉煌的年代,京兆韦氏伏低做小? 长孙家之号令莫有不从。
如今韦挺这等冷态无礼的态度,自然让长孙湛等人甚为不满? 认为这皆是因为陛下对长孙家予以打压? 长孙家的势力不如以往那般权倾朝野? 所以反过来试图攀咬长孙家一口,以向陛下效忠。
“呸!反复无常的小人,狗眼看人低!咱长孙家就算再是落魄,又岂是京兆韦氏可以相提并论?”
长孙净也骂骂咧咧。
唯有长孙淹心虚,明白韦挺之所以这般态度,皆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谋算,害得他不得不逼死妻子以保全家族。若是这个时候韦挺依旧能够执礼甚恭、笑容满面,那才是见鬼了……
“咳咳!人家骤逢丧事,心神震荡之下礼数不周,亦是情理之中。吾等若是这个时候挑礼,岂非被天下人耻笑?走吧,灵前祭拜一番,人家既然不待见咱们,稍后离开便是。”
长孙淹安抚几句,带着两个兄弟进了灵堂,在灵前三鞠躬,又恭恭敬敬的上了一炷香,这才从灵堂退出。
不少牵来吊唁的关陇门阀子弟见到三兄弟,都主动上前见礼,只不过此地非是寒暄之所,故而也仅只是相互见礼,颔首致意之后便即离开。
这时候韦挺将李元景送去跨院,命家中奴仆好生招待,折返回来。
长孙净心中不满,略微拱手:“姑丈且去招待宾客吧,吾等兄弟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也就不叨扰了,这便离去。”
韦挺却看都不看他,盯着长孙淹,冷声道:“拙荆乃是长孙家之女,固然非是嫡出,却也有着长孙家的血脉。此番暴卒而亡,四郎难道就没有几分悲戚之情、愧疚之心?”
长孙净蹙眉,不满道:“姑丈这话说的简直毫无道理。姑母去世,吾等自然悲伤,可人死不能复生,难不成还要吾等在这里痛哭流涕嚎哭不已,才能算是悲戚之情?而且姑母暴卒,吾长孙家未曾登门跟你们韦家要个说法已经算是通情达理、宽宏大量,何以还需吾家有愧疚之情?”
韦挺不说话,只是盯着长孙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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