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这老奴滚远点,鼻涕眼泪的糊了本王一身,当真恶心!”
“是是是,老奴滚远,王爷您息怒!”
王福来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殷勤的给二人斟酒。
这就喝得自然没滋没味……
李元景郁闷得快要吐血。一直以来,房俊舍他而去这件事,都令他视为胸中块垒,只要每每思之便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即恼怒于房俊疏远自己甚至反目作对,更嗟叹于若房俊依旧如以前那般对自己言听计从,自己如今多了这么一个军政两方都拥有集中分量的拥趸,成事的几率将成倍提升。
他始终想不明白,当年自己对于愚钝木讷的房俊始终未曾流露厌恶轻视之态,甚至为了自己的目的不得不昧着良心与其亲近,却到底是哪个环节没有做好,使得这小子陡然之间便分道扬镳,形容陌路?
非但是房俊自己,如今连带着薛万彻也与自己渐行渐远,自己给身在辽东带兵的薛万彻去信,三封才回了一封,而且时间间隔三个月……
若是这两人依旧在自己麾下,李元景估计自己做梦都能笑醒,如今却不得不看着这两人愈发风生水起大权在握,自己却沾不得半点光。
最最令他难受的是,之所以发生这一切他根本不知怎么回事,完全不知自己错在哪儿!
人世间的懊悔愤懑,大抵莫过于此……
眼下令他更后悔的是,他刚才为何不抬脚就走,而是鬼使神差的坐下来?看着面前这张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嚣张至极的黑脸,李元景心里堵得发狠,重重一拍桌子,也不顾什么皇家威仪了,起身便走。
王福来愣愣的看着李元景的身影到了门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跳起来追上去,将这位爷恭送出去……
房俊只是坐着喊了一嗓子:“恭送王爷……”连屁股都未抬一下,安坐如山。
待到王福来回来,坐在凳子上长长的吁出口气,苦着脸道:“你说说这位荆王殿下,自己不请自来也就罢了,还吹胡子瞪眼的,谁欠着他了?房少保您也别怪奴婢多嘴,到底那也是陛下的亲兄弟,一品亲王,体面上的事情总归是要讲究几分,否则这般不留情面的怼过去,吃亏的搞不好还得是您。”
房俊不以为然,抿了一口酒,吃着麂子肉,随意道:“你呀,并不了解这位王爷的性情,典型的欺软怕硬,你若是敬着他,他越是蹬鼻子上脸,反过来你不给他好脸色,他却往往敬你是条汉子,不敢胡来。这世上有些人就是如此,得寸进尺不知进退,就懒得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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