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向厂长提出了经费申请,厂长向他抱怨说厂子这几年经营情况不佳,账面上甚至是净亏损的。幸好国家有政策性亏损的一些补贴政策,厂子才算是能够有点钱,但这些钱是要用来改善职工生活的,怎么可能投到研发中去?
小型聚酯装置这事,既然是部长交代下来的,经费自然应当由上级提供,哪有企业自己投资搞技术开发的道理?
潘越知道厂长说的没错,于是转过头去向化工厅伸手要钱,也就是他说的打报告的事情。结果厅里把报告压着,既不说同意,也不驳回,一拖就是两个月,杳无音讯。
化工厅此举,其实态度也是很明显的。小型聚酯这件事,是化工部要求的,凭什么让化工厅出钱?但郑立农在水南的时候,省化工厅答应了此事,所以也不便直接驳回潘越的报告。
既然如此,那就拖着吧。没准郑立农工作一忙,把这事给忘了,大家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在潘越心里,其实是充满了怨气的。他在化工厅当着咸鱼,被郑立农,对了,还有眼前这个小屁孩子高凡给忽悠到企业里来了,本想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孰料这帮人把他推出来之后就不吭声了。
现在他陷在水化设这个坑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答,他能不牢骚满腹吗?
可是,要让他指责谁,他又说不出来。似乎大家都没错,那么错的就是他自己了。
听潘越这样一说,高凡倒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笑道:“这么说来,是郑部长放了个空炮,光下了命令,却没有给钱,让你坐蜡了。”
“我没这样说。”潘越道。
开玩笑,你是部长面前的小红人,我敢当着你的面说部长的坏话吗?回头你去打个小报告,我这小身板能扛得住部长的雷霆震怒吗?
“我觉得你这样说也无妨。”高凡说,“我马上要回北京去,到时候帮你把这个情况向部长反应一下。”
“部里的经费也很紧张,我能理解,我没有怪郑部长的意思。”潘越坚持道。
“这种经费,应当是企业自己筹集的吧?”高凡说,“能够开发出新产品来,对于企业是有好处的,这笔费用,企业应当要承担的。”
“这可不一定。”潘越说,“小型聚酯装置就算开发出来,也不一定马上能找到业务,对于我们企业能有什么好处?”
“现在国内聚酯市场还是供不应求,小型聚酯装置开发出来,怎么可能没有市场呢?”高凡问。
“市场在哪?”潘越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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