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儿更喜欢现在的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在飘飞的雪片之中,多了几分坚毅和冷峻。
“吴大人,你看过这样的白城吗?”帖木儿拿回酒壶,慢慢饮了一口,又将酒壶递了出去。
吴法言扯了扯嘴角,沉声道,“白城的白天黑夜,春夏秋冬,卑职都看过。”
帖木儿没有在意吴法言有些答非所问的偏差,目光灼灼地盯着依然黑寂一片的南城,涩声道,“你说,我们应该如何做才能改变这样的局面。”
吴法言顺着帖木儿的目光看去,自然看到帖木儿所说的是城南的流民,沉吟片刻,沉声答道,“回大人,暂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帖木儿转过身来,斜倚城墙之上,抬手饮了一口酒,将酒壶抛给吴法言,笑着问道,“吴大人,现在白城分裂至此,恐怕你这父母官责无旁贷吧。”
吴法言接过酒壶,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北城,再看了一眼阴沉如水的南城,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抬手擦去嘴边的酒渍,涩声道,“罪该万死又如何,还不是解决不了眼下的局面。”
帖木儿苦笑着抬手拍了拍吴法言的肩膀,带着一丝安慰的意味,蓦然乐观起来,“吴大人,我们还年轻,不是么?”
吴法言俯身在城墙之上,听到帖木儿的话,微微一愣,点点头又苦笑道,“可是现实会给我们那么多时间么?”
帖木儿转过身来,与吴法言一同趴在城墙之上,不知是为了安慰吴法言,还是为了安慰自己,看着自己的右手坚定地道,“会的,如果现实不给我们,那我们就用自己的双手去争取。”
吴法言转头看了看一脸坚定的帖木儿,夺过帖木儿手中的酒壶,抬头灌了一口酒,倒了半天,方才发现里面早就已没有一点残余,看着一旁帖木儿带着几分戏谑的神情,吴法言轻哼一声,右手随意一抛,将手中的空酒壶扔出城墙之外,两人凝神静听,过了半天,方才听到城墙下方响起哐当一声脆响,正是酒壶触地摔碎的声音。
二人蓦然相视一笑,慢慢声音越来越大,震彻整个夜空。
真金虽然不知道二人在说些什么,笑些什么,但还是很知趣地送上了两壶酒,又快速退到了一边,全神贯注地警惕着四周,毕竟此刻的白城并不平静,甚至于真金都担心,如果真是昨夜的那几个人来到此地,凭自己手下等人的微末伎俩,能否抵挡住一二。
帖木儿与吴法言此刻自然不会考虑这个问题,接过真金递过来的白水烧,蓦然又是相视一笑,倒把退后的真金笑得个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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