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濯观其情状,不由怅然短叹,随后说道:“你的生身父亲乃是大汉征虏将军冯祚,他跟为父素来交好,却也是我领兵将其满门送至法场的,仅替冯将军留住了你的性命••••••”
诸人心神难定,程鸿渐顾念养育之情,又瞧父亲面露惭色,更不禁深增眷注,是以出言宽慰道:“此事倒也怨不得爹爹,我曾听闻王莽撺掇平帝下旨,您如不肯奉命,程府满门亦会横遭此横祸,更何况若无您这些年含辛茹苦,孩儿也只怕没有命在了••••••”程濯关切道:“为父理应如此,你定要好生将养才是。”
程鸿渐微微颔首,转而撑持起身,纳头跪拜道:“孩儿有事容禀,还望父亲应允。”程濯忙道:“好孩子不必行此大礼,爹爹应允便是。”程鸿渐道:“爹爹养育之恩,孩儿无以为报,只是自今往后,我已有家难回了••••••”
程濯心头一紧,当下颤声脱口道:“为父早将你视如己出,何故如此言语?”程鸿渐道:“孩儿资质愚鲁,委实讲不清这许多道理,我惟觉此番若是不能离家,便更将难以安心了••••••”程濯叹道:“冯将军泉下有知,也定不会忍心瞧你这般行事,你断不可胡思乱想,只管静心将养便是。”吕兰馨道:“程伯父所言甚是,鸿渐大哥将歇去吧。”
姚蓁蓁知晓檀郎心思,是以并未出言相劝,但瞧那小妮子脉脉凝望,鸿渐复又朝程濯拜道:“饶是如此,孩儿虽为程姓,却跟爹爹无甚血缘,您更该为自身好生打算才是。”话到后来,竟自轻啜一声,随即强吞伤怀泪,接着续道:“我愿看顾您老,可我不能再入程府,爹爹如不成全,孩儿便不起身••••••”
程濯闻听此语,惟恐鸿渐牵动柔肠,以致病势愈发沉重,便也只得应允,竟而黯然出屋了。
姚蓁蓁相扶檀郎将歇,转而出屋恭送其父,随之屈身微拜道:“爹爹的抚育之恩,小哥哥还是极为感怀的,怎奈他顾念甚多,这会子若是出言相劝,只怕会更要小哥哥心结难释的••••••”
程濯闻言唏嘘,随后慈和说道:“好孩子,难得你知晓了鸿渐身世,还能将程某当作父亲••••••”姚蓁蓁温言婉语道:“其实在小哥哥心里,您一直都是他的爹爹,那您自也是我爹爹。”程濯颔首道:“你委实是个好姑娘,鸿渐便劳烦你替我看顾了。”话音刚落,又向蓁蓁拱手,显是郑重相托。
姚蓁蓁观此情形,复又屈身拜道:“爹爹切莫如此,您便算没有嘱托,我也定会疼惜小哥哥的••••••”程濯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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