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新出的万历三式步枪不知省吾兄测试过了没有,六十步外能否贯穿罗刹锁甲?”
“且看此物。”刘省吾命人抬来一口樟木箱,取出一件双层锁子甲掷于地面。甲片碰撞声如冰雹砸瓦,他抓起李如梅佩剑奋力劈下,剑刃竟在第三层铁环处卡住。
“此乃额尔德木图送来的战利品。”他用力拔出佩剑,面色凝重,“需用三棱破甲重箭在三十步内直射,或是等他们进入三号炮的霰弹范围。至于火枪,万历三式我还没来得及测试,但万历二式需要在五十步内方可有效击穿。”
李如梅松了口气,道:“那还好,既然万历二式可在五十步击穿,那么万历三式在六十步击穿应该问题不大。”
两人继续细谈,居然谈了将近一整天,等到日影西斜时分,驿丞捧着铜灯树蹑足而入。刘綎就着跳动的烛火展开俱兰城防图,羊皮上朱墨勾勒的棱堡箭窗角度锐利如犬牙:“这些四十五度仰角的射孔最是鸡肋,愚兄离任前已命工匠改为六十度斜角。”他蘸着冷茶在城西画出道暗线,“此处暗渠直通城外那条我忘了名字的河,若遇围城可遣死士出城夜袭。”
李如梅认真看了一会儿,忽然点头道:“省吾兄回京面圣时,可否为小弟带句话给元辅?”他指尖点在俱兰城的标记上,“就说这俱兰城,李某愿以项上人头作保,万无一失。”
“何须如此!“刘省吾大笑着拍开鎏金酒壶塞子,蒲萄酒的醇香瞬间盈室,“那罗刹人的老家在这儿……”
他手指在舆图上向西挪了老远,指在莫斯科的位置,“贤弟你看,比从安西到京师也近不了太多,至少有五千里以上——这就意味着,罗刹人能调来此处的军队也必然规模有限,至少不太可能超过咱们。”
李如梅正在心中计算长短,刘綎已经仰脖饮尽残酒,忽然压低嗓音,“倒是这安西缺水是个大问题,贤弟你可切记,各处的坎儿井……每月朔望之日,记得放叶尔羌、瓦剌诸部的俘虏之类苦役下去清淤。”
驿馆外传来戍卒换岗的梆子声,惊起檐角栖鸦。刘綎将佩剑横置案头,剑身映出两人凝重的面容:“子清可知罗刹人在安西以北这个……什么西伯利亚,是如何筑城的?其以圆木为墙,泼水成冰,旬日便能起三丈坚垒。
而如今,我们从哈萨克人手中新得的俱兰城,城墙老旧,不堪炮击,须得按照京华的办法构筑棱堡……”他屈指弹剑,龙吟声久久不绝,“可惜安西离中原太远,又新复不久,实在很难弄到足够的水泥混凝土,恐怕只能用老法子,以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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