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圣先师孔子致敬,此非但彰显陛下之尊儒重道,亦是对天下士子的一份尊重与信任。”
朱翊钧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似乎在考虑高务实的话中含义。到底是三十年交情的同窗老友,朱翊钧很快明白过来,高务实所谓“对天下士子的一份尊重与信任”,实际上要反过来理解:
因为你皇帝尊孔,就是尊重天下士子,那么作为读书人的一员,我承了你这份情,自然不好立刻驳了你的面子,那么……封禅这事就别批评了,还是花花轿子人抬人,才是道理。
眼见得皇帝若有所悟,高务实立刻继续以更加细腻的言辞说道:“陛下,孔子之道,流传千古,为士子所尊。今若陛下能亲临其庙,非但能正本清源,更是向天下昭示陛下之英明与胸怀。此举不仅能令当今大事顺利完成,甚或还可平息昔日之争议,赢得士子之心,稳固江山社稷。”
朱翊钧终于消了气,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和犹豫:“元辅的意思朕明白了。但朕亦有所顾虑,朕身为天子,一举一动皆关乎国体,若轻易改变皇祖父成制,恐有损皇权威严。待将来,朕终归也要去见皇祖父的,彼时却怎好与他交代?”
高务实微微一笑,他知道皇帝已被自己的话所触动,现在需要的是进一步的引导和安抚:“陛下,臣以为,改革这一成制,非但不是损害威严,反而正是展现陛下勇于革新、不拘泥于旧礼之气度。
况且,孔子曾言:‘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陛下若能以如天似海之心胸对待天下士人,又何尝不是君子之道,更何愁没有鲲鹏来贺呢?”
朱翊钧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看来对高务实的这番话确实感到满意,因此微微点头,却又语气严肃:“元辅所言甚是,朕亦有此意。但朕亦有言在先:世宗时所议大礼,大致还是好的,只是有些许细枝末节或需调整。此番元辅若要有所行动,朕不愿见到任何有损皇权威严之举。”
高务实微微拱手,泰然道:“陛下放心,臣已有精心计划,足以确保陛下此番祭孔既能体现陛下对至圣先师的尊崇之意,又能维护皇权威严,让天下士子心服口服。”
“哦?还有如此两全其美之法?”朱翊钧这次不敢大意了,继续追问道:“元辅不妨事先言明,朕也好全然放心。”
“兹事体大,陛下有所顾虑也是正理。”高务实清了清嗓子,以一种更加温和的语气对朱翊钧说:“陛下,臣闻古之圣王,皆能屈己从人,以显其德。是以孔子曰:‘君子不器。’意即君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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