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綎懒得作答,直接将信纸递给了他。由于本就只有寥寥二十余字,刘天俸一眼扫过便看完了。
看完之后,刘天俸眉头大皱:“温酒破敌?现在这会儿破什么敌,那布日哈图不是都撤了吗?”
刘綎冷笑道:“谁知道抚军老爷是什么意思呢?我看,他大概是要我领兵追击,去揍布日哈图的屁股吧。”
“这……可不太好办。”刘天俸摸了摸下颌的胡须,道:“布日哈图这厮既然连侯爷都说要认真对付,那显然不是易于之辈。如今他未曾与我部交战便自行撤退,颇有一种示敌以弱的意思……”
“示敌以弱”是什么意思,在场诸位都是打老了仗的,自然不必多解释,极大概率是在后军留了埋伏,一旦自家这边强行追击,那就撞到了枪口,多半讨不来好。
当然,这只是一般来论,也许布日哈图还有别的后手。比如说,布日哈图完全可以仗着骑兵优势拖着自己,始终让自己所部保持一种“再努力一点就能追上”的状态,直到把我军拖疲拖垮,然后调转大军杀个回马枪。
其实刘綎还有一种担心,那就是自己现在只带了前锋,后续的兵员和相应的武备并没到齐。在这种时候,他并不想和布日哈图多做纠缠,只要布日哈图真的撤军就行,毕竟侯爷那边有对西域的通盘考虑。
此时,被调拨在他麾下的贵州总兵边之垣忍不住道:“这徐抚军好没道理,他此前一日之内就丢了肃州,然后也不敢有何迎战举动,导致甘州被围三月。
好不容易现在咱们来了,他倒是又抖起了威风,要咱们只拿这点人去和布日哈图死磕,总戎,这里头有杀心啊……总戎过去和徐抚军有仇么?”
刘綎皱眉道:“我又不曾与他共事,哪来的仇?”顿了一顿,又道:“再说他这封信到底也算不上军令,我不去就是了,你怎么就能看出有杀心?”
边之垣虽然也是总兵,但同样是多年前就在刘綎麾下作战的人,去年才升了贵州总兵,所以他也直接用“总戎”称呼刘綎,对自己也是总戎反倒显得浑然不知。
此时边之垣道:“总戎您想,若您此时听他吩咐出兵向前,打赢了那是他指挥有功,您和咱们不过是奉命杀敌;万一要是打输了,他却可以说风凉话,什么‘久闻刘家军勇名,不想竟是名不副实’,到头来反倒是咱们作战不力。
总戎,您可别说末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万一这徐抚军对您果有成见,只怕到时候还会更进一步落井下石,说您初战告负,大损甘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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