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长再次展开会谈,沈惟敬欲先声夺人,傲然道:“天兵威震四方,战力之强想必你等皆已知晓,夺平壤、收四道,如疾风席卷。碧蹄馆以寡敌众不落下风,而今陈兵威慑,四处出击,更教尔等疲于奔命,破绽大露。眼下尔等困守京畿坐以待毙,倒不如撤回本土,还可保性命无虞。”
小西行长做出一副忧愁满面的模样,叹息道:“可是离开汉阳返回本土,这种提议着实很难商谈。”
沈惟敬斜睨着他,问道:“反正军粮也已不足,死撑在汉阳有何益处?等死而已。”
小西行长不理会这句话,反而问道:“若我军退回本土,能使朝鲜割让下三道于日本么?”
沈惟敬摇头答:“此事我现在无法答复,这般大事只有皇帝陛下可以圣裁。不过我可以保证会将你们主君册封为日本王的敕书送至,并且准许你们与大明直接开展贸易,这已是天恩浩荡,尔等应当感怀于心,至于朝鲜割地一事尚需请旨问之。”
小西行长极为不悦:“这如何可行?你以为我们在朝鲜死战至今,只是为了得到这些这些赏赐么?”
沈惟敬冷眼斥道:“总好过全军覆没!”小西行长拍案大怒,两人会谈一时僵住,周围日军也渐渐杀气凝固,一副欲将沈惟敬生吞活剥的模样。
此次不比上次,明日双方已经血战数场,双方都已经打出火气,沈惟敬也开始担心自己有杀身之祸,思忖片刻之后缓缓道:“事情济南难办,不如我们互相坦诚一些好了。实话说,我也不希望继续战争,即便将你们全部歼灭,最终也只是将朝鲜土地还给朝鲜王而已,我大明除了朝鲜的谢恩和些许粮饷供应,除此之外毫无所得,战之何益?
据我所知,你们的情况也十分窘迫,粮草所剩无几,集结军力却寸步难行,各地驻军饱受袭扰,疲惫不堪。这场万难胜利的战争如果是被你们主君强迫而来,那更应就此打住,全身而退返回家乡才是。”
小西行长不知真假的一声深叹:“多谢沈将军坦陈,我也不怕实言相告,我本人也想和军士们尽早回乡,但毫无所得而回,却必会被主君斩首问罪。眼下你我既然都想停战,那就应该互相留有活路才是。”
沈惟敬略加思索,道:“你看这样如何,你我各自派遣使者,陈言己方投降。然而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派遣受命本国之人,而是听从你我命令之人,伪装成本国特使。你的使臣向我大明皇帝请降撤军,请求册封及朝贡贸易。”
小西行长心中一动,接话道:“而你的使臣向我们太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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